至于徵公子,徵公子从来都很听角公子的话,他高不高兴的影响不了什么。
已经挪进东北角小房间角落里的青栀望着病床上的那对“小情侣”,同情了宫远徵一秒,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她家宫主这边。
章雪鸣倒是挺习惯宫尚角这种作风的。
当哥哥的心疼弟弟,弟弟昏睡不醒,他搬个家搞个角宫驻医馆办事处来守着弟弟怎么了?
又不是弟弟不醒,他就不吃不喝不睡。他一边守弟弟,一边生活工作两不误,这不挺好的?
完全遵循宫门执刃的嘱咐,弟弟和他自己都照顾好了嘛。
家具器皿摆好了,侍卫下人们撤走了,宫尚角让金复和青栀也回去休息,换了别的侍卫和侍女在门外值守。
房间里清醒的人只剩他了。
嫌壁上灯太多太亮,宫尚角没动小隔间里的,只把外围的熄了三分之二。
都凌晨了也不睡,竟然在矮脚书案后放了个支踵(zhǒng)?,身后放了个三足凭几?,正襟危坐,处理起角宫的宫务来。
章雪鸣的卷王之心顿时被触动了。
宫尚角就在身边,她不信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线来打扰她和宫远徵,便收回那股观察外界用的神识,专心一意地给宫远徵清理毒素。
宫尚角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他轻轻地、缓缓地、长长地出了口气。
那种若有似无的窥视感消失了。
他回头飞快一瞥东北角那边,灯光很亮,透过屏风能看见那对安然沉睡的少年少女。
扫视一圈房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宫尚角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将角宫的账册放下,悄悄从书案下拿出一叠封在防水油纸袋里的密信,开始看宫门外各据点发回的消息。
寅初(凌晨三点),他收好密信,脱了外袍在支在书案边上的美人榻上睡到卯初(凌晨五点)。
起来用冷水洗了脸,穿好外袍,揣好密信,回角宫换了劲装练刀,之后沐浴,换上一套深色系阔袖袍服,搭一领银灰貂皮小毛领斗篷。
因着连续两天没有好好进食,今日特意要了碗白粥搭着芝麻油拌的小咸菜做早点。
吃完刚好金嬷嬷到了,内务公文交给她,按常例谈话布置工作,接着回角宫驻医馆办事处继续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