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更换完毕,侍卫们有序离开。
宫尚角走进新房间,果然进门就看见东北角小隔间的屏风外,宫远徵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左手横过来,手背垫着右手肘,右手轻握拳,下巴搁在上头,不知看着哪里在发呆。
他的眼眶还有点红,一张脸却阴沉着,眼神也是阴沉沉的,直到抬起头,见到了不远处的宫尚角,才露出笑容,放下手站起来:“哥!”
宫尚角朝小隔间微微抬了下下巴:“能把脉了?”
“不能。”宫远徵瘪瘪嘴。
宫尚角没进去,只在外头看了眼,却震惊地发现床上的人居然还被宫远徵那件灰鼠皮大毛领氅衣盖着,连头一起的那种。
这弟弟傻成这样,郑家主真能看上他?
一连得罪她那么多次,怕不是她一“苏醒”就要先找机会把他捶一顿了?
虽然宫尚角在想到“捶”这个字眼的时候,全身骨骼似乎又开始疼起来,但他丝毫没有自揭黑历史警醒弟弟的意思。
只是在感觉到那种窥视感再度出现的时候,为了日后不至于被迁怒,他还是指点了下宫远徵:“这氅衣怎么还没拿开?你不怕把人闷坏?”
宫远徵如梦初醒,赶紧进去把氅衣拿开,果然看见章雪鸣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热的,额上还有点点细汗。
宫远徵冷静地看着她,从腰封下摸出一方“手帕”,朝她的额头伸过去。
指尖离皮肤还有一寸多的距离就被毫不客气地弹开了。
“手帕”边缘有条金链坠着的红宝石跳起来打在他的手背上。
宫远徵这才惊讶地发现……他手上拿着的是章雪鸣那方红盖头。
他蓦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盖头塞回腰封下,将真?手帕取出来,给自己擦了擦额上刚渗出来的汗。
想着自己费力隐藏的心思怕是因着这个乌龙暴露在宫尚角面前了,又是心虚,又是羞臊。
可望着章雪鸣渐渐舒展的眉眼、安恬的睡相,宫远徵却一点不好的想法都憋不出来。
一边磨磨蹭蹭穿氅衣,一边做心理建设,好容易准备好,他转过身,第一时间露出乖巧里还带点讨好的笑容:“哥……”
小隔间门口却没有宫尚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