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章雪鸣那清脆悦耳如林籁泉韵般的声音以一种奇妙的、十分吸引人的韵律响起:“这次你们新执刃是送了我一份价值五百金的重礼,我才勉强应下稍后去地牢帮你们审讯无锋刺客的事的。毕竟我虽有这本事,谁又爱去地牢那种阴森可怖之处,听犯人哀嚎诅咒呢?没得染一身晦气……徵公子,想来羽宫要请动你这位徵宫之主出手,应当也耗费不少吧?”
起初听见那个出手价格,两个侍卫还震惊得不行,一听理由,又觉得这位武林世家出身的未来徵宫夫人说得真对。
他们那位侍卫长从地牢调出来快三年了,现在还会时不时做噩梦,半夜惊醒了就睡不着了,一夜到亮在侍卫营里乱转。可见地牢的活计有多晦气、多折磨人,哪里是钱多能解决的问题。
而且审讯犯人确实属于宫门防务,是羽宫的事,这些年羽宫让徵宫宫主出手帮忙,一定给出了不少好东西吧?
毕竟听执刃殿那边的侍卫说,羽公子五年在万花楼花了十多万两银子,万花楼现在还被发现是无锋据点……咳,想来羽宫对同族血脉也不会太小气?
宫远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弱,但还算清晰:“那时候我也就十一、二岁,哥哥刚出远门,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老执刃叫我去,说审讯之事是宫门要务,交给旁人他都不放心,只有我接手了才行。我、我就去了……后来就一直是我在做了。”
“什么,十一、二岁,那不还是小孩吗?就算前少主不方便出手,羽宫不是还有羽公子在,我记得他比你大三岁,那时候都十五了吧。怎么宫门要务又分属羽宫,老执刃对他不放心,倒是让你个小孩子去地牢那种地方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就放心了?”
两个侍卫也听得连连点头。可不是嘛,老执刃这么干确实不厚道。归自家管的事,放着自家那个牛高马大的小儿子不去使唤,却让那时候年纪还小的徵公子去。
听里头宫远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两个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定了。老执刃这不就是见人家爹娘不在了,能给徵公子撑腰的角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故意欺负小孩吗?
“那行。”章雪鸣的口气不大好了。隔着门板,那两个侍卫都能听出她语气里压抑的怒意:“就当徵公子十二岁接手的审讯工作,到现在也有五年多了,羽宫给了多少谢礼,这个徵公子总不应该瞒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