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语气反倒恢复了平静:“最后一次机会,重说。”
那人略一迟疑,又叫那种杀气扫了一下,差点尿裤子,抖抖索索地承认:“常去。”
宫远徵没有顺着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万花楼是无锋杀手组织的据点吗?”还很有创新精神地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你在给宫门的死敌送钱吗?”
那人早就从嘴巴漏风的侍卫们口中得知了万花楼的底细和他们被种了蛊虫的事,却不防宫远徵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他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不等他辩白,宫远徵便拿起桌上的铜铃摇了一下:“真话。他与无锋无关,可以放人了。下一个。”
那人一脸意外,被侍卫带下去之前还庆幸又感激地给宫远徵磕了一个。
前后耗时不到八分钟,宫远徵却皱眉不耐地催促:“加快速度。”
接下来真就像按了快进键:宫远徵只管问问题,章雪鸣只管读脸和适时地放杀气,确定被讯问者跟无锋无关就摇铃铛让侍卫进来带人出去。
负责送人、接人的几个侍卫从没感觉这么忙过,屋内铜铃声平均五分钟一响,他们只好把剩下的被讯问者分成三人一组,提前带一组到走廊上等候传唤。
旁听的侍卫长没敢当面质疑,只把疑问记在心里,等着回头写任务报告的时候如实写进去。
章雪鸣一扫侍卫长的脸就知道他的打算了。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在公事上谨慎一些无可厚非,只要他不当场跳出来质疑,非要做主子的给他解释清楚他才去做事,章雪鸣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时间很快过去,筛查进度超过三分之二了也没发现有问题的人,章雪鸣都以为接下来也不会有意外的时候,“意外”来了。
这回进来的居然是个“熟人”,就是那天在捏泥人的摊子前偷了章雪鸣特制的驱虫玉佩,并把玉佩成功送到寒鸦肆手里,将万花楼的无锋们坑得不要不要的那个“小偷”。
这个小个子男人那天出现在街市上时,面部是做过伪装的,极为普通的一张路人脸。现在他卸了易容用了自己本来的脸,五官还不错,只是脸上当时被围观群众揍出来的肿胀青紫还没消。
他从进来就一直低着头不跟任何人对视,也不去看任何人的脸,畏畏缩缩,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可惜章雪鸣认人靠的是骨相和眼睛。一眼看过去,她就忍不住笑了,只是没有立刻动手。
“你的名字?”
“李大勇。”
“男的女的?”
“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