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周,他们这组人就要顶着医馆所有人的嘲笑目光打扫药房了。
领队大夫没多久就被人叫走,只剩学徒和仆役在干活。
第六口缸里还剩一些药泥,有个仆役拿干净的竹片刮出来放到盆里,再把其他几口缸和木盆里的残余刮一刮,合到一起,坐到小凳子上默默地搓起了药丸。
“喂,你干什么?”有学徒问他,“都搓了一下午了还没搓够?”
那仆役回答:“没多少,一会儿工夫就能弄完……这药是救命的,不好浪费的。”
那学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招呼一声,另外两个学徒和一个仆役都过来帮忙了。
人多手快,一刻钟不到,他们又搓出来两托盘的药丸子,然后把木架上晾着的药丸挪到药房的空房间里,洗干净器皿、工具,磨到医馆食堂快没人了,五个人才摸过去吃饭。
打饭的人居然给他们留饭了,而且还有一个肉菜,鸡蛋炖肉末,一人一大勺,把饭都盖住了。
今天打饭的侍女是个活泼的姑娘,小圆脸,快人快语:“你们五个今天下午也去参加比赛了吧?医馆上下都沾你们的光,昭姑娘让给大夫加了两个肉菜,其他人都是一个。徵公子怕你们只顾着干活错过了饭点,还让新来的绿玉侍过来通知厨房给你们五个留饭了。行了,你们赶紧吃饭去,我要收拾东西回去了。”
五个人呆呆地望着碗里的肉,半晌才就着食堂里昏黄的灯光吃起饭来。
“昭姑娘人真好,长得美、心地又善良。”一个学徒吃着吃着发出一声感慨。
“徵公子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另一个学徒擦了下眼角。
“你也不看看那些话都是打哪儿传出来的,羽宫。”一个学徒压低声音说:“那位羽公子向来爱跟我们徵公子过不去。我们徵公子多牛,才几岁就把徵宫撑起来了,十几岁就做出了百草萃,后来又配了白芷金草茶,那位羽公子比得上?两下一对比,羽宫那边能高兴得起来?可不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了,谁让人家有个当执刃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