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无锋进攻宫门也就这动静了吧……”金淼喃喃。
“不会说话就闭嘴。”章雪鸣恨恨地瞪他一眼,“大门外守着去,一会儿来人了你负责解释。”
她说完就进小殿去了。
金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终究没敢抗议。半晌,把捡来的长刀往地上一扔,抹了把脸,认命地去庭院里拾了根粗树枝,戳了几下趴着不动的前少主。
宫唤羽四肢使不上劲,断裂处剧痛难忍,却奋力抬头瞪向金淼。
金淼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看着那张尘土和汗水糊出来的大花脸,心念一转,当作没认出他来,只管问他是谁。
宫唤羽疼得冷汗不断,却十分倔强地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金淼问了两遍便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把人扔在原地,去把那两个还在往大门那边爬的暗卫叫住,问清了情况,三个人一起去徵宫大门外等候救援的队伍到来。
想着徵宫前院那片废墟,金淼暗忖:入侵者已经被徵宫的女主人自己解决了,来人无援可救,不如请他们帮忙收拾下残局?来都来了,省得徵宫明天还得到处借人来干活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小殿里静悄悄的,侍女们都被青栀带到隔壁去了。
章雪鸣杵在琴室门外,想掀门帘又不敢。
这种手足无措的状态很少出现在她身上。
上一次还是她十二岁那年冬天,背着养父母跟二哥去城外巡防,同来打草谷的小股蛮族队伍打了个遭遇战。因为受了伤,回来去见章母时,站在屋门口,她也是这样挪不动脚。
到了最后,还是章母出来把她拉进去……
门布帘子呼啦一下被掀开了,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伸手把她拽进屋里,放手,指着她的座位:“去坐着。”
章雪鸣老老实实地过去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腰杆挺得笔直,眼睛盯着手指看。
“看着我。”宫远徵口气硬邦邦的。
章雪鸣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下午的药房,对面的少年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眶慢慢地泛红,泪盈于眶,一眨眼,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很好地践行了他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