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想我再也找不到会如阿远一般,见识过我的武力和心计手段,还能真心实意为我担心、怕我累到的小郎君了。”章雪鸣抱住他,轻轻贴贴他的脸。
明明她语气温柔,声音里带着笑意,宫远徵却听得心中一酸,眼眶热热的,又想哭了。
他紧紧抱住章雪鸣,沉默良久,才低声发问:“我不是负担吗?”
“你是恩赐。”章雪鸣毫不犹豫地回答,“哥哥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一滴泪落在她的肩头,在那件鹅黄绣紫色百鸟环绕的锦衣上印出个小小的印子。
“昭昭才是恩赐。”宫远徵放开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头一回没提哥哥。在他心里,昭昭才是他和哥哥的恩赐。她的到来,改变了他们太多太多。
章雪鸣无奈地看着这个容易感动的小郎君,献上新绣的手帕一条:“不要用手擦,用这个吧。”
宫远徵没看手帕上的绣样,拿过来就往腰封里一塞,然后取下老虎络子,从里头倒出来一块玄铁令牌,放到章雪鸣面前,又把离开偏殿前挂在后腰上的一串钥匙拿下来放在令牌旁边。
他深吸了口气,正襟危坐,格外认真:“昭昭,这是徵宫宫主的令牌,一共有两块,一块我拿着,这块是你的,自今日起,徵宫包括医馆的所有人都听从你的调遣。
钥匙是徵宫库房的,所有的库房钥匙都在这里了,稍后我会让库房管事把记录的册子送过来给你。库房里的财物随你取用,不必留档。”
章雪鸣愣住了。这才几天,小郎君就要将身家性命都交付给她了,会不会太快了点?
她迟疑地拿起那块令牌翻看,只见令牌两面都是古朴的花纹簇拥着一个“徵”字,果然和宫远徵偶尔会拿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章雪鸣有了这个,又掌握住了库房,再把管事拿住了,徵宫就彻底变成她的地盘了。
“阿远,你清楚你现在在说什么吗?”章雪鸣也认真起来。
章家的少主令牌、北境十一城的边军统领令牌、郑家的家主令牌、宫尚角明着给宫远徵实则是给她用的执刃附属令牌,都不如这块徵宫宫主令牌得来的轻易。
轻易到让章雪鸣感觉有点亏心。宫尚角那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一腔赤诚的小傻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