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熬夜熬多了,熬伤了。”
“怎么可能?哥哥最能熬夜了,每天……”
“打坐一两个时辰就能顶一整天。”章雪鸣面无表情地把他以前说过的话背出来。
宫远徵不敢说话了,眨巴眨巴眼,把章雪鸣让人给他做的支书的架子支起来,家规翻好页夹上去,老老实实地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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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鸣走来走去地调整仿着她的书房安装的铜镜采光设备。
等茶室变得亮堂起来,也不过花了小一刻钟的时间。章雪鸣没用神识,单凭听力都能听到两个隔间的距离外,那个多出来的、缓慢有力的心跳声。
不靠近也不离开,鬼才不知道那个死蜂窝煤精想干嘛!
这不是多疑成病了,是偷听上瘾了吧!?
章雪鸣心里骂骂咧咧,面无表情地把宣纸铺开,颜料拿出来。
“生气了?”宫远徵蹭到她身边,手指爬进她的阔袖下,勾住她的手指,“我昨天没熬夜,你知道的。”
“嗯,所以没生你的气。”章雪鸣抬手摸摸他的脸,一点都没有压低声音说话:“我气的是那个给你做了坏榜样的笨蛋哥哥。”
原来还是为了他。宫远徵心花朵朵放,因方才的事而起的那点小醋意不翼而飞。
他蹭蹭章雪鸣的掌心,想了想,还是说:“昭昭也不要生哥哥的气,他不是不想休息,他只是、只是……”
“只是习惯了把宫门和家族放在一切之上。总是忘了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虽然宫尚角的改变,章雪鸣都看在眼里,但这个人那种异乎寻常的责任感她是见识过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担心宫尚角脑子一抽,把宫远徵也拉去跟着他当老黄牛。
怎么办?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章雪鸣一秒酝酿好情绪,转过头来看着宫远徵,伤感地道:“你知道吗,阿远,有时候我会有种感觉,宫门就是棵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内里千疮百孔的大树,全仗着庞大的树根拼命汲取养分来维持繁荣的假象。哥哥就是那树根,沉默地供养、沉默地被忽视。一直以来,肯刨开泥土,为他捉虫浇水的就只有你……我真怕哪天他会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