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轻笑一声,收回杀气,抓住那人的衣袖晃一晃,把人晃得回神。
她仰脸望着那中年人,眉眼含笑亲昵地问道:“丘叔,您何时从老家过来的?我还以为来的是秦南他们。”
又招手让脸泛红晕眼睛水润的宫远徵过来,握住他的手为他介绍:“阿远,这是我丘叔。你莫看他总是‘主子’‘属下’的说话,其实他是我老家的长辈,看着我长大的。我小时候最爱跟在丘叔后面到处跑,叶子船、打水漂都是丘叔教我玩的。”
那中年人面容冷峻,法令纹深得像是刻在脸上的两道沟壑,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人,此时却柔和了眉眼:“主子好记性。”
目光隐晦地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瞟,又回到章雪鸣脸上,嘴角微微上翘:“属下是在队伍启程的头天晚上赶到的。主子给老家的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族里担心得紧。属下想着秦南他们那些个猴崽子出来松散了许久,也该紧紧皮子了,就主动请缨过来了。他们这趟也来了,等卸完东西就过来拜见主子。主子,这位是?”
“他是宫门徵宫宫主宫远徵,我选定的未来夫婿。待无锋事了,我就带他回去见长辈们。”章雪鸣安抚地拍拍宫远徵的手,眉眼间尽是见到亲人的喜悦,“阿远,叫人。”
宫远徵强压下心中躁动,忐忑地跟人打招呼:“丘叔好。”
因着章丘头前提了族中规矩,章雪鸣也不好给他行晚辈礼,便催着他在圆桌旁坐下,拉着宫远徵挨着他坐了。
桌上有热茶、点心、坚果和桔子,章雪鸣一一查看过,倒了热茶,一人一杯,把点心推到章丘那边:“丘叔,吃些点心垫垫,我点了菜,一会儿就能上。”
她拿了个桔子剥开半边,先尝了一瓣,不酸,便将皮全部剥开,连皮递给宫远徵:“阿远,甜得很,你尝尝。”
她状态松弛,宫远徵便也跟着放松下来,接过桔子,冲她笑得明媚灿烂,自己吃一瓣,又给她喂一瓣。
章丘将两人的举动收入眼中,脸上笑意渐浓,也拿了点心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