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好说话,他赶紧把章雪鸣和宫远徵领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了门便急切地看向章雪鸣。
章雪鸣一点头,他就知道事情十拿九稳了,一时欣喜得连呼了几声“谢天谢地”,视线锁住宫远徵细细打量,虎目中泛起了泪光。
宫远徵不安地握紧了章雪鸣的手,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想躲,却还是在章雪鸣鼓励的眼神下,抬起头来冲章丘笑了笑:“丘叔。”
“诶!”章丘应了一声,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转身便笑起来,看宫远徵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喜悦:“像,真像,一看就知道是文锦的儿子!是我老眼昏花,昨儿竟没能一眼认出来……真好!真好!”
等他情绪平复了,章雪鸣才把那张徵宫全家福拿出来递给他:“文锦姑姑在世时很得姑父爱重,她在徵宫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章丘眼神温柔地看着画上的一家三口,只说了一句:“文锦妹妹不是年少夭折,有了自己的小家,还留下了血脉,有人供奉香火,已经很好。”
章雪鸣把记录了章文锦信息的小册子给了他,上面还写着章文锦和丈夫过世的时间和原因。
章丘一页页认真看过,看到后头。不禁惊道:“这么说,小阿远七岁就当家了?!”
章丘看得出,除了章雪鸣,宫远徵不肯与任何人有肢体接触,不好贸然过去拉他,只能按捺住心焦,问他:“孩子,可有冻着饿着?可有被人欺负?”
宫远徵没受过长辈这样真诚热切的关怀,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视线也不敢跟章丘对上,却又怕沉默和实话会伤了对方的心,只含糊道:“前头有哥哥护着我,后头昭昭来了,我过得很好。”
章丘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问题,虎目一瞪,眉毛几乎竖起来。
见章雪鸣轻轻摇头,他一腔怒气无处撒,又怕吓着了宫远徵,便捏着那本册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偷瞄这一身煞气的中年汉子,心中有惊奇,也有酸涩。
怎么才能叫他不生气?宫远徵求助地看章雪鸣,章雪鸣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小声建议:“去抱抱丘叔?你抱抱他,兴许他就不生气了。”
宫远徵为难地皱眉。虽然章丘对他怀抱十足善意,可他实在没办法跟一个才见了两面的人那么亲密,章雪鸣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