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疑惑:“昭昭对云为衫和李行云的态度不太一样?”
他问出了宫门老少的心声。
章雪鸣明白他的用意,耐心解释:“李行云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棱角完全被磨平了。他自认双手沾满血腥,不配拥有任何美好。他习惯了生死被人掌控的生活,不问对错服从命令,内心煎熬也会忠实执行……他希望云为衫能挣脱无锋的桎梏,这个桎梏包括他。”
宫远徵恍然大悟,“他想让云为衫得到自由,他却不需要自由。他需要的是能栖身的巢穴和强大的主人,生活一如既往……一只被驯化完全的寒鸦。”
见黄玉侍已经把上官浅和寒鸦柒押进来,他便住了口。
药碗放到两人面前,他依着章雪鸣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道:“我们怀疑你们两个是宫门流落在外的族人留下的后代,无锋首领派你们来做这次任务,是想看一出亲族相残的好戏。碗里装的是能验证血脉的药,血取自老执刃的亲生子宫子羽。喝吧,你们是否同他有亲缘关系,一刻钟后自见分晓。”
他偷换概念,有意误导,站立的位置还巧妙地挡住了那两人投向章雪鸣和宫尚角的视线。
一来就炸了那么大个雷,上官浅和寒鸦柒脑子都乱了。
两人惊疑不定地看看抱手而立的宫远徵,又瞅瞅配合地举起受伤手指展示的宫子羽,再扫视过两旁神色各异的宫门人。
没有察觉到恶意,也没发现欺骗的迹象,上官浅和寒鸦柒心中骇然。
克制着朝上官浅那边看的冲动,寒鸦柒干脆地拿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上官浅却不动,眼睛一眨,眼中就有泪光闪烁:“徵公子,我早已同宫二先生说过,我不是什么无锋刺客,我是孤山派遗孤,我的后颈上还有孤山派嫡系才有的胎记……”
宫远徵不屑冷笑:“你喝不喝?不喝我就收回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上官浅可怜兮兮地蹙眉望向宫子羽:“羽公子……”,目光落在旁边的宫唤羽脸上,吓了一跳:“少主?你没死?!”
宫唤羽冷冷地道:“无锋之人,蝼蚁之姿。”
不提孤山派遗孤还好,提了却这等做派,宫唤羽一万个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