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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室里,充分利用章雪鸣过目不忘的本事留影纪念的两个,终于满足地把盖镜子的红布恢复原状。
宫远徵扶着章雪鸣到梳妆镜前坐下,将那顶沉重的凤冠取下来放到一边,小心地将她发髻里藏着的那些黑色的小发针一根根拿掉。
最后散开她乌油油的辫子,给她按揉了一会儿头部,再来帮她卸掉霞帔,脱去外袍,取下腰间配饰,解下腰封。
章雪鸣长长地出了口气。
任她体力再好,穿戴超过五十斤的装备活动了一天,也不免感觉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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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地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宫远徵的肩颈按摩,她伸展了一下双臂,飞快用帕子和棉纸把妆卸了。
【好了,换我了。】
章雪鸣让出座位,帮宫远徵取下发冠,拆散发辫,脱了外袍,取了腰饰,解了腰封,又一手按住他的额头,一手拿住他后颈的大筋,给他松弛肩颈。
宫远徵在她怀里软成了一摊泥,咬紧牙关不叫奇怪的声音冒出来,叫外面的人误会。
他死活不肯跟章雪鸣一起沐浴。
章雪鸣只能亲亲他的额头,眼馋地盯着他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会儿,又亲了下他的唇瓣,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沐浴后,两个人换了轻便的绯红素绉缎便服,填饱了肚子,饮过合卺酒,便进了内室。
等贴身侍女点燃龙凤高烛,章雪鸣下令:“让院里的人全部退到院外,无我许可,不得入内。”
神识放开。
待这处重起围墙,从章家三房后院分离出的院落里不再有他人的踪影,章雪鸣才将视线投向坐得离她有点远的宫远徵。
宫远徵昨夜得了哥哥给的避火图,和章家六老太爷悄悄遣人送到他手里的古卷《天地阴阳XX大乐赋》(【唐】白行简),激动得浮想联翩,一夜没睡。
这会儿却紧张得不行,手足无措,连看都不敢看章雪鸣。
“阿远……夫君。”章雪鸣轻声唤。
宫远徵反应过来,愕然转头,视线就便再不能从她脸上扯开。
“来。”章雪鸣朝他招招手,唇角衔着浅浅笑意,眼神柔媚,勾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