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道:
“既然如此,我的指甲长了,你剪掉一些留着吧。”
“yue~贾念,你能再恶心一点吗?”纯子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嫌弃地摆手说道。
我的笑声更放肆了些,甚至有些停不下来。或许是那些撕碎的叶子让我舒爽了许多,又也许是纯子的表情有些滑稽,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好心情。
笑了半晌,纯子也跟着我笑了起来,许久,我们才各自收了笑容,回归了宁静。
树荫下的影子被渐渐拉长,我们背对着偏西的方向,湿润的风卷起了那些残破的叶子流向他处,在我的脚边形成了一小团漩涡,于是有些叶子便随着风微微起舞,然后纷纷掉进了水洼,落在了路边,或是被路过的行人踩在脚下,又或者干脆随着呼啸而过的汽车消失不见......
染在眼底的那些细碎的色彩在我的面前形成了独特的风景,或许,这样的风景恰恰是因为我发泄式的破坏才得以呈现,如若这么说来,似乎暴力美学真的是存在的,尽管我很少能够感知,却仍旧能够在这些被我用暴力撕碎的叶子上可见一斑。
沉默了许久,我转头看向了纯子。她很安静,捧着脑袋盯着路过的人们,偶尔也会抬头看看天空,然后一脸向往地盯着一闪而过的鸟儿,飞驰而过的客机。
“纯子,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呢?”
“是你要单独拉我出来的,却问我说什么,合适吗?”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纯子淡淡地说着,然后将问题抛回给我。说什么呢,我问自己。想了一会儿,我才不得不承认,我想要的,或许不是她或者她们和我说什么,而是就这么安静地放任我一个人,放任那些情绪在过去与未来的田野上奔跑,然后发泄式地将所有的不堪都掩埋、遗忘。
我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深吸了几口难得新鲜的空气,笑道:
“谢谢你,纯子。”
纯子摇摇头:
“贾念,你只是太累了,所以没必要谢我。如果一定要谢,你反而应该谢谢林伊,因为真的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像她这样豁达坦荡。”
我心一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知道,所以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