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明光尘仍旧如两月前那般温和地道歉,他叹息着抬起头,看向远方的群山,目光复杂:“本应该早点回来的,结果遇到了太多意外……不应该有这么多意外的,但有也不奇怪。”
——那可能是因为我吧。
七煞天命持有者此时心中有些心虚,但安靖知道在乎这些也没什么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弟子莫名其妙被坐幻潢洋那边盯上了,刚刚杀了一通回来。”
“被过去的业力追上了。”
明光尘的法躯其实有些虚幻,并没有寄托太多力量,说到这里时,他笑了起来,却相当苦涩:“简单来说……当年在五宗大比的时候,打了不少人的脸。”
“不止吧。”
安靖很容易看出其他人的避重就轻,他笃定道:“对方如此大动干戈过来围堵您老人家……说吧,是杀了对方的亲朋好友,还是夺了他们的机缘?”
明光尘倒也不至于不承认,被安靖这么一追问,便苦笑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人输给我后回去就自杀了——无非就是打碎了他的剑而已,哪怕是本命心剑,年纪轻轻的,再养一把不就行了?我自己的本命镜都碎过几次,唤心他哥‘咏灵剑’的死怪不到我头上。”
“至于机缘,这东西又不讲究先来后到,都是前人洞天,我天赋更好,就是被传承看上了有什么办法?浑澜他虽然解开了所有谜题,可能比我更聪明,但有本事比我天赋好啊。”
——嚯,好家伙,还真是仇人。
安靖虽然猜中,但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
亲人之死,机缘之仇,再加上西巡使赫武昌那被抓着锤的憎恨……这三位表面上的真人都是和自家师父有私仇的。
而且,按照安靖的推测,能挡住身为‘尽远行者’的明光尘的人,毫无疑问也是尽远行者。
这个问题一问便知,安靖询问,而明光尘也点头:“唤心和浑澜虽然和我有仇,但以他们的能力,绝无可能堵住我——我是从南洲那边回来的时候出了问题,太虚法坛坐标被人偏移,导致我落入陷阱。”
“唤心和浑澜的实力还行,拖住了我一会,而西巡使也在远方使用秘法和我纠缠,但真正令我感觉忧虑的……还是那个一直躲在幕后,隐隐约约给我压力,收集我各种神通情报的‘尽远行者’。”
“这么说来。”安靖眉头紧皱:“岂不是说,有四位几乎和师父你同级的神藏真人正在以各种方法围殴你?”
——自己师父是不是有点强过头了?被四人暗算,落入陷阱,还能分出一丝法躯过来帮自己?
“现在他们还在和我战斗,而且我感觉不止四位。”而明光尘也坦然道出事实:“安靖,这次情况凶险,这两宗肯定也会派出武者来对付你,我稍后会将我知晓的情报都告诉你,但如果可以,我会尽可能抽出时间,把你传送至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