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仪厉声质问花晨。
花晨迟疑了片刻,声音细如蚊蚋:“奴婢只是觉得,夫人若是对司书出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哦?此话怎讲?”
金家仪紧追不舍。
“司书已经让您和少爷之间产生了猜疑,若您选择宽恕并留下她,反能彰显您的宽容大量。但若司书出了任何差池,或者不翼而飞,岂不是更加剧了外界对您的猜疑?”
花晨话音落下,身子不禁一缩,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金家仪陷入沉思,脸上表情复杂难辨。
习秋不满地插嘴:“司书的命能值几何?谁会放在心上?!”
“是啊,司书的性命的确微不足道,何必劳心费神?索性放她离开,何必让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少夫人的贤淑声誉呢?”
花晨紧跟其后,言语间多了几分冷静与理智。
金家仪目光犀利地投向花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花晨仿佛受到了鼓舞,脊背一挺,勇气也随之增长:“她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就算她说什么,又有谁会相信?但如果少夫人的品性真如她所言那般狠辣,又怎会容许她安然无恙地留在身边?”
花晨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一旦开口便滔滔不绝。
“你这丫鬟,今天怎地如此机敏?”
金家仪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花晨,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奴婢心疼夫人蒙冤受屈,气愤于那些无端的谣言。想着,若能让少夫人亲证他们的错误,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花晨的语调真诚恳切。
金家仪思索片刻,忽然绽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说得也颇有道理。我就让他们看看,我的心胸比那宰相的航船还要宽敞无垠!”
“夫人本就胸怀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