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再无疑虑,决定以后就以武昌继续为经济上的中心。
而军事上的指挥中枢,就顺水推舟迁移到合肥。
也就是只把车骑将军幕府迁过去,但武昌侯府不动。至于扬州牧府就更不会动了,还放在秣陵。
车骑将军府、武昌侯府、扬州牧府分处三城,合肥、武昌、秣陵分别占据军事、经济、政治上的一席之地。
……
刘备和诸葛亮商讨定下了未来的重心调整思路后,后续这个冬天,乃至来年开春,就是乏味的计划执行阶段了。
因为诸葛亮的战略计划做得太好,所以后续执行过程中,还真就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也就没什么细节值得大书特书的。
主要是曹操对高干、刘备对士燮,都属于过度碾压了。
大家都不用出全力,让对方一只手,单手都能干趴下。
于是,建安七年的冬天,和建安八年的春天,就在曹刘一边对峙“内力”,另一只手随手秒杀掠阵鱼腩的状态下渡过了。
并州那边,曹军腊月全据上党、次年正月攻破介休,二月开始围困太原。
高干在郭援被斩后,愈发兵微将寡,主力已经被歼灭,只能困守太原城,许以重金向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求援。
但呼厨泉远道而来,其心不定,颇有观望动摇之态。跟曹军和马腾联军交手后,呼厨泉惨败,选择向曹操投降。
随着呼厨泉的倒戈,高干局势愈发岌岌可危。三月初,随着太行山融雪,道路能行,袁尚勉强派出牵招增援高干,亦在上艾(阳泉)被曹军击败,牵招降曹。
高干外援全部断绝的情况下,知道坐守孤城无望。想要走小路、弃军乔装突围,南奔刘备或刘表。但在吕梁山区被曹军搜捕抓获,送到许都斩首示众。
(注:历史上高干觉得守下去没希望,就弃城突围想投刘表,此为史实。现在只是因为蝴蝶效应,多了一个投刘备的选项。但结果没差,都是半路上被曹军截获杀了。)
随着高干覆灭,并州全境归曹。而且曹军和袁尚在并州战役的末期、也因为曹操攻高干和袁尚救高干,重新发生了武装冲突。
所以曹操和袁尚,等于是再次事实上开战了,双方的停战期只持续了短短十个月。
说句公道话,这一世曹操找的攻高干的借口,比历史同期要更生硬一些。毕竟袁尚都处在对朝廷服软的状态下,曹操还以欲加之罪挑衅剪除其羽翼,这对于曹操的政治信用,是一个比较大的打击。
当然,跟历史上司马懿的洛水放屁相比,曹操这次的出尔反尔,也还没那么夸张,最多只有司马懿洛水放屁一两成的功力。
曹操这也是没办法,因为被刘备逼得更紧了,为了更快捞取实际利益、实打实的变现地盘,他只能在政治的信用和名声层面多透支一点,以虚名换更多实利。
如果没有刘备的压力,曹操能慢慢来的话,他也想慢慢来的。
这就好比那句经典的奥运会名言:一切技术动作走形,都是对手压力的结果。如果能当训练赛来打,谁会技术动作走形呢?
……
不过,曹操虽然在建安七年冬和建安八年春,取得了一隅之地的实利,刘备这边也没闲着。
这年腊月,靠着前两年在荆南大肆兴修水利、整治道路、修复灵渠运河所积累下的资本,张飞终于能从零陵郡出兵,走灵渠运河运粮,以少量部队翻越五岭,进入岭南的桂林、苍梧一带。
至于战争的理由和借口,那也是应有尽有——原本历史上,这时候“交州”都还不存在呢,只有“交趾刺史部”。而交州原本正是曹操在建安八年才设的,为的就是扶持士燮,给其他南方诸侯添堵(历史上曹操都还不是为了防孙权,而是为了防刘表)。
如今,曹操要牵制刘备,此前当然也有提前给士燮封了交州牧,并且从荆州和扬州划了一些地归交州——毕竟“交州”是新设的,跟原本的区划肯定会有出入。
而士燮觉得自己天高皇帝远,曹操敢封他就敢接,而且还名义上能统治一部分实际归刘备所有的土地,那刘备打他也就顺理成章了——设交州、封“交州牧”,这两道旨意都是衣带诏事件爆发之后两年才下发的,完全是乱命,刘备怎么可能奉诏?他当然要匡正这个错误了。
考虑到后勤的困难,张飞只带了一万多人的战兵,而后勤辅助保障人员,则比战兵还多。
为了确保翻山顺利,徐庶为张飞出谋划策,先在桂阳郡和南海郡接壤的曲江(韶关)和零陵郡与苍梧郡接壤的临贺,佯设重兵,吸引士燮把主力部队放到临贺和曲江,封堵五岭山谷关隘。
然后张飞的真正主力,才走灵渠,从湘水支流切入漓江上游,绕个圈子,从后世桂林一带,直插苍梧郡治,一举拿下苍梧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