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哈特加沉着脸匆匆走来,双手抱拢,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也许,您该跟我出城一趟。”
“出城?去哪里?”尼特哈德很吃惊。
“是的,出城,去一位大贵族的营地,也许您非常怀疑,但这关系到您的未来。。您听我讲,您不仅仅是圣里基耶主教,还是滨海伯爵。仪式进行时,您将以军事贵族的身份参与其中,为查理涂抹圣油一事……很遗憾,您不会参与。”
“无妨。”尼特哈德叹一口气:“仅仅能见证查理称王,我很荣幸。”
“听您的口气,您其实对他很怀疑?”
尼特哈德也不知哈特加登门的深意,开口就是出城,到底要干什么?要见2的大贵族是谁?他又故作叹气实为试探,说道:“我是支持查理称王的,他是先王的子嗣,且本来已经被册封。现在,他拿回了自己的权力。”
“的确,当洛泰尔光荣不再,长期待在边境的路德维希无权西进,丕平意外身亡,只有查理配得上法兰克的王权。但是……”
“如何?”
“我获悉,您的钱财将被辛克马尔大人赠送给查理与他的贵族们。那是您的财产!”哈特加特意加重口气强调:“那是您的财产呐!您是滨海伯爵,您既然拥护查理,查理无权支配您的财产,辛克马尔大人也无权支配。”
“什么?他果然?”尼特哈德平和的面容突然拧巴起来。“那些流言蜚语,居然是真的?”
“您听说过什么了?”
“我听到有教士议论我的财产,金银居然不属于我了。果然是真的?”尼特哈德痛心疾首地反问。
哈特加微微点头,缓缓道来:“就最终结果而言,您的钱财的确另有主人。不过,不是辛克马尔,更不会是查理。”
“是谁?!”尼特哈德焦急地问。
哈特加不急于回答,他走进小床,任由太阳照亮自己半个身子:“您是待在滨海地区太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很多大事。您应该获悉弗兰德斯伯爵贪婪无度。”
“是知道那个恶棍。”
“或许您还不清楚,您的伯国已经被他占领。”
“我当然知道。我又有什么办法?北部地区早就被他的人拿走了。我是一位教士,除了言语谴责,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你放弃军事力量的悲哀。”哈特加转过身来,面目平和中略带笑意:“你的伯国已经被瓜分了。以索姆河为界,南北地区各有主人。很遗憾,因为您耽于做一位虔诚者,没有军队保护您的领地,是您主动放弃了这一切,弗兰德斯的博杜安也就把它占领了。”
“我恨他。可我不能骂他。”
“倒是有个好消息,博杜安就在城外。”
“啊?您说的出城,莫非是邀我去见他?我……”说着,尼特哈德不禁浑身颤抖。
“我能理解您的愤怒,也无意嘲笑,如果我的话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
“尊敬的列日大主教,我不敢抱怨。不过……您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既然索姆河为边境,莫非我的教堂会被博杜安占领?还有,占领南方的贵族,是谁?!”
“这道未必,只要我们成功斡旋这件事,您的地位可以保证,您的采邑村庄也能保证。只是,您不得不彻底放弃滨海伯爵的爵位,甘心做地方主教。朋友,我来这里其实是为您提供了一套方案。”
“什么方案。”
“就是有关索姆河南部贵族的。有一个金发的男孩,他是流亡的麦西亚国王,也是安茹伯爵。现在巴黎伯爵已经战败,被巴黎占领的鲁昂空了下来,诸贵族商议,查理王子也予以肯定,现在鲁昂就归了雷格拉夫。”
“那个男孩?”尼特哈德挠挠精细剃须后光秃秃的下巴:“我听说过那个男孩。”
“那么,您可知他更详细的身份?”
“……”
“诺曼人。就像拉蒙高的吉尔伯特是一个诺曼女人所生,雷格拉夫的父亲则是一个诺曼人。而且,就是罗斯国王留里克。”
“居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