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忠君脸皮一臊,咬着牙将穆尽孝的事说了出来。
洛文槺听后是目露惊愕,一旁的齐休平听完则是脸都黑了,他刚从灾区回来,哪能听得了这个?你穆家少爷厉害,能花四万两睡女人,人灾区的灾民却连几文钱的粮食都吃不上!他焉能不怒?
“穆某知那小畜生干的不是人事!”穆忠君脸皮黑红黑红的,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我大哥的亲儿子,也是穆某的亲侄子。所以,穆某贸然叨扰,是想问问洛相可有什么办法,让我这侄儿免于囹圄之灾?”
“穆都督,您找错人了。”洛文槺叹了口气,道:“此事洛某也没法子帮您。”
“别啊!”穆忠君当下急了,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摆在洛文槺面前,恳求道:“洛相,您......您只要帮了穆某这个忙,往后穆某记您一辈子!”
洛文槺见此,脸色陡然一变,“穆都督,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一个穆家少爷,好一个显贵子弟!”一旁脸黑的齐休平直接站起了身,突觉一股邪火窜上心头,“一掷千金买名伶,还敢怒而动下杀手!真是猖狂至极,简直是闻所未闻!”说着,他指了指穆忠君,怒声喝道:“穆大人,你可知益州此次大灾,灾民百姓连几文钱的粮食都买不起?”
穆忠君傻眼了,他没想到齐休平反应这么大。
“后辈犯法,先辈不思教诲,却暗中行贿意图包庇!”齐休平指着穆忠君的鼻子,怒不可遏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穆忠君猛地拍桌,也被齐休平这话给激怒了,“我与洛相谈事,你个瘟人插什么嘴?”
“今日齐某所见所闻,皆会上奏于皇上!”齐休平朝着空中拱了拱手,冷声道:“穆尽孝杀人之罪应按律严办,而穆大人,你这行贿之举,也应受到严惩!”
“你!”穆忠君又怒又急,作势就要动手。
“不可!”洛文槺拦住穆忠君,继而又转头望向齐休平,“休平,此事不可贸然上奏。”
“为何不可?”齐休平脸上尽是怒气,“他穆家能做出这样的事,我难道还不能奏?”
“你糊涂!”洛文槺也急了,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弟子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听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想秉公直言的,但穆家兄弟二人身份特殊,掌管着五军都督府。若齐休平当朝参了他穆家,只会给慕党火上浇油的机会,届时这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还轮不轮得到他穆家兄弟二人都不好说了,这与皇上不利,与社稷更是大害。
“此事,是要告知圣上,但却不可贸然上奏!”洛文槺看向齐休平,正色道:“否则将给朝中奸党可乘之机。”
“学生不敢苟同!此事之恶劣,唯有昭于天下,以正典型!才能震慑其他宵小,避免再犯!”齐休平此刻怒气正浓,根本就没有把洛文槺的话听进去,气呼呼地甩袖离去了。
“休平!”洛文槺急声大呼,恨不得扇自己个耳光,“明知他是什么性子,我干嘛让他听到这些啊!”心中暗悔之时,又转头看了眼气鼓鼓的穆忠君,心中更是破口大骂,“你他娘的知道是见不得人的事,刚刚要说的时候为何不提醒我一下呢?”
一旁的穆忠君指了指齐休平离开的方向,气急道: “洛相......你这收个什么弟子?”
“穆都督,你也是真糊涂!”洛文槺坐下长叹了口气,“你可赶紧回府吧,叫上彼兄长一同去向圣上请罪才是正事!”
“洛相,这......”
“快去!否则将连累你整个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