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分析着,却迎面对上了闫瑞那泛着亮光的眼神,猛然一惊道,“这帮人是从山下上山巡山的?那这山下的罗钦镇……”
“殿下猜测的没错,这帮缅兵若是从山下上来巡山的,就说明那山下的罗钦镇就是这花岐山缅兵的大本营!”
会心一笑后,闫瑞眼中绽放出嗜血的凶光,“这便足以说明闫某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游荡在花岐山周围的缅兵,其目的就是为了在山林密布之处设伏,而这下山路段山林稀松并未给他们充足的设伏条件,他们也只能从山下不停派兵巡山,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这山下的罗钦镇,就是这花岐山缅兵的大本营!”
“只要攻下罗钦镇,我军便能够彻底掌握主动权了!!”
此言一出,永王心中一震,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若真如你所料想的那般,这罗钦镇咱们还真得去打一打!”
心有决断后,永王急不可耐地跃身上马,大手紧紧地牵动着马绳,正色道:“我军现存的粮饷只够支撑两天了,这罗钦镇,必须得攻下来!”
闫瑞舔了舔嘴唇,将被血染红的长刀收入鞘中,纵身上马后,向永王投以一个心照不宣地笑容,“不瞒殿下,闫某也正有此意也!”
距完全下山还有二十余里不到的距离,护卫二人的兵卒走在最前头,闫瑞与永王则各自骑马跟上,后方是成群的将卒,一行上千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朝山下走去,行进的速度也比之刚才快上不少。
下山这一路上宣军小队也偶遇过好几拨上山巡视的缅兵,但都在照面后尽数被闫瑞带兵消灭了,整条山道路口,几乎是每隔七八里路都能瞧见被斩断的尸体亦或残肢断臂,而这支宣军小队也在这一次次的杀戮中产生了细微的蜕变,常言道什么样的将便会带出什么样的兵,许是在闫瑞这位作战疯狂的将领影响下,这支宣军小队的作战风格也变得极为凶悍与残忍,遇敌作战时,所使出的手段更是让人胆寒,开场剖肚都成了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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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名状的煞气在这支宣军小队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与他们意外相遇的缅兵能很直观的从这支行进有序的小队感受到恐惧感,被这支千人规模的宣军小队盯上时,有种面对猎食的狼群般无助。
这种细微的变化不止是敌人能感觉到,就连永王这个名义上的统领也察觉到了军队的变化,对此他心中的感受颇为复杂,他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闫瑞在这支小队中的威望要远远高过于他,甚至他能从许多兵卒的眼神里看到对闫瑞个人的极度崇拜,虽然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不是闫瑞有意为之,但不可否认的是,闫瑞这家伙带兵的手段确实是有一套的。
心念至此,永王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家伙或许不似洛重云那般天才,但他也足够变态。”后面那句变态可谓是一语双关,既能指闫瑞的行事风格,也能代指他突出的能力。
历时两个时辰,他们这支宣军小队终于到了山脚处,站在原地驻足眺望,能很清晰地看见一二里外的小镇,那便是闫瑞与永王心心念念的罗钦镇了。
此时天色渐暗,最少也到了申时末,进入小镇的开阔大路上,鲜少见人出没。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小镇外围,还有不少持械的缅兵在四面八方把守,粗摸估计下,约有近两百号人。
蹲俯下身的闫瑞舔了舔唇,眼冒精光道:“这便是罗钦镇,若能成功夺下此镇,咱们便可向死而生!”
被他言语一刺激,永王也显得有些激动,但生性谨慎的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略有些踌躇地问道,“这罗钦镇外围只有这么点兵吗?”
“这罗钦镇绝不止有我们看到的这两百号兵,镇内定还有游兵,不过按闫某先前的推算,这罗钦镇内的缅兵数量绝不会超过一千。”
“殿下不妨细想,此前我等在花岐山中遇到的缅军伏兵,就算是没有五千之数,也有大致三千余众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花岐山,这股庞大的屯兵数量也足够惊人了, 且是缅贼为伏击我军而设,缅国就算手笔再大,也绝不可能在这么一座花岐山内设下上万兵卒吧?”
“主力兵士都在山中设伏,那作为他们大本营的罗钦镇则必然空虚,就连闫某估摸着的一千之数,那都是往大了说的。”
在闫瑞滔滔不绝的分析下,永王握着刀把的手攥地更紧了些,心脏正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若闫瑞的分析是正确的,那此刻正是攻下罗钦镇的绝佳时机!
对上永王那下了决心的眼神后,闫瑞猛地站起身,朝后方的宣军将卒招起了手,“弓箭手与火枪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