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福详皱着眉犹豫道:“可万岁爷正在兴头上,儿子这会儿说这事会不会……”
“正因为万岁爷在兴头上,你说这事才合适。”傅少卿笑着拍了拍他,语气忽然低沉起来,“人镇关侯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进宫将大捷之喜报于皇上后,只字不提自己儿子与刘行远殴斗之事,要知道前线大捷的首功是谁的?自然是那统帅全军的穆忠君,陛下这会因前线大捷之事对整个穆家格外看重宠信,镇关侯只要在这时候将早上那事跟皇上一提,皇上又怎会不为他穆家做主?”
“可人镇关侯却只字不提这事,这才是真杀招!从刘XX替子出面侮辱穆家开始,这件事就不是小辈间的打闹那么简单了。待日后陛下得知此事,只会觉着是自个亏待了这个好舅舅,亏待了整个穆家,那么届时陛下会如何处置出言侮辱穆家的刘家呢?”
“你再好好想想,陛下若是日后才知此事,愧疚作祟下严惩刘家便罢了,事后说不定还会迁怒你这个知情不报的奴才。”
“所以,为了你自个考虑,你得尽快将此事告于陛下。”
傅福详身躯一抖,经过干爹的一顿提醒后,他才彻底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儿子明白了,我这就将此事禀报于万岁爷!”
见此,傅少卿笑着点了点头,提着手里的我茶壶的走入殿内,为楚天耀案桌上已经空了的茶盏又新添了些许茶水。
当楚天耀端起茶盏的瞬间,佝着身子的傅福详迈着碎步走入殿中,“万岁爷,婢子有事要报。”
饮了口茶后,楚天耀这才发现傅福详的脸色有些古怪,眯着眼笑道:“说吧,有什么事?”
傅福详低着眉看了一旁的傅少卿一眼,咽了口唾沫后,张着嘴将今早穆尽川与刘行远互殴之事说了出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刘xx后来替子出头而出言辱骂穆尽川的事。
听罢傅福详的讲述,楚天耀握着茶盏的大手微微一抖,脸上泛起似有似无的冷笑,“刘家真是越发不知轻重了,穆家再如何,也轮不到他刘家讥讽数落。”
“传朕旨意,刘杰文教子无方,罚俸三年以为警示,若日后还出现类似之事,他刘杰文也没必要 在朝为官了。”
仅说错一句话,便罚俸刘杰文三年,这惩罚力度虽然不重,但其中的警示意味很浓,相信刘家也能从中感受到楚天耀的不满。
心中这般想着,傅福详暗暗松口气,确如自己干爹所言,这事就应该尽早告诉皇上,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救了刘家一回了,点头领命后,他挪着小碎步出了内殿。
对于刘哉及整个刘家楚天耀本就没有太多好印象,如今又在穆忠君统兵立下大功时,与穆家发生了冲突,这便让楚天耀对刘家的印象更为厌恶了,若非顾念刘哉在朝为官多年,且年岁已高不宜受惊的缘故,他早就将刘家给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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