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一子的永王手臂一颤,抿着嘴回话道:“臣弟无能,让皇兄忧心了……”
“这话可说过了。”楚天耀展颜一笑,“你若是无能,宗室里朕这帮叔叔和弟弟们那不就都成无用之人了吗?”
“臣弟没有这个意思……”
“朕知道。”
楚天耀猛地抬起头来,深邃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少有的温情,“当初你能自愿请战征缅,朕很欣慰,放眼整个宗室,朕唯独对你最是看重。”
“三弟,朕还是喜欢小时候你与我相处时那般自然的态度。”
一声“三弟”,让永王身躯一颤,眼眶隐约泛红,“臣弟……对皇兄的敬仰尊恭之情从未变过……”
“外人都说朕对宗室手足刻薄寡恩,然朕又何尝不委屈?自继位以来,朕受各处掣肘,名为天子,实无君威,朝中有奸党作祟,地方有藩王为患,朕视作手足的兄弟却在暗地里想至朕于死地,朕……很多时候也没办法……”
将心中肺腑之言吐露而出,楚天耀这位身着龙袍的天子也不由得露出了暗自神伤之色。
“噗通”一声,永王叩首而拜,眼眸中流出一行热泪,呜咽出声道:“皇兄之难臣弟尽知,二哥他糊涂,竟敢做出犯上作乱的逆举,臣弟以为他死不足惜!”
“每每念及皇兄为君之难处,臣弟便总会泪湿眼眶,恨不能为皇兄分忧一二。臣弟空有一身武力便惟有在征缅之战上为皇兄出力分忧,然臣弟力有不及,纵使是在征缅战事之上,依旧未能有亮眼表现,思之令臣羞愧难当,是不敢受皇兄的赞誉之言。”
面对热泪横飞,口吐真心之语的永王,楚天耀颇为感动,他伸出大手轻轻地将永王扶起,正颜勉励道:“攻夺罗钦镇之功非闫瑞一人,你在此战中的功劳应受人铭记于世,朕亦不敢忘。”
说着,楚天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同样泛出泪花,“自小你便常喜欢伴于朕身侧,幼年之时你曾跟朕说过,日后想要参军领兵为我大宣开疆拓土,这些话,朕可都还记着呢!”
“众兄弟里你的箭术最是高超,朕还记得当年为东宫太子时,在你十五岁的生日时朕曾授予你一把降虎弓,最后因为造价过大,还得父皇给打了屁股……”
谈及往事,楚天耀脸上露出了怀念之色,一旁的永王更是感动的泪眼朦胧。
原来自己曾与这位皇兄做过的所有事他都还记得,一种几乎要溢出的感动之情充斥着永王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