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后,齐休平凝神正色道,“然廖大人此次去西南新省赴任,还需多谨慎才是。”
“陛下欲复用收监的前科之吏,廖大人您这位西南布政使的担子可不轻呐……”
谈及正事,廖志严面色也郑重了起来,“关于此事下官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诚如君父所言,重新启用这帮犯有前科的官吏虽有一定风险,然这帮有罪之吏也势必会赋予全力来洗刷自己的罪孽。”
“若能彻底反省,贤任差职,下官自会重用任之,倘若再犯前错,廖某也决不会手软!”
见廖志严态度如此坚决,齐休平不由得拍腿叫好,“说得好!廖大人有如此决心,将是西南百姓之福也!”
说到此处,齐休平又不由得皱起眉来嘱咐道,“然有一事,在下不得不提醒廖大人一二。”
“重新启用的这一批犯有前科的收监官吏中,有一人名为谢世安,此獠曾是晋北都司指挥使,去年晋北星象派邪教一案,便跟此人脱不开关系。将他重新启用,日后在廖大人手下当差,你可一定要好生注意他。”
“谢世安?”捏着下巴的廖志严将整个名字记在了心里,抬起头朝齐休平致谢道:“多谢齐大人良言提醒,此人的名字廖某记下了。”
随着正事话尽,二人又是聊了一阵子家常话后,廖志严这位难得来齐府的客人这才选择了告离。
离开齐府后,身着素服的廖志严异常低调的在街道上走着,寻常人见着他这副模样,怕都认不出他是位封疆大吏的二品大臣。
尤其是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根本不似读书人那般滑嫩,倒更像是刑牢耕作的农夫。
“前面的老头!诶!就说你呢,赶紧给我滚开,不要挡路!”
一道叫嚷喝骂声从近处传起,只见一身穿锦服的少年男子领着几名仆从疯狂地跑来,其中一名围靠在那少年公子哥身旁的仆人还使力将挡着路的廖志严给扒拉开了。
被这猛地一推搡的廖志严倒也没有生气,只皱着眉看了那远去的少年公子哥去往的方向——那是铜锣巷对街的安和巷口街。
看那少年公子哥与一众仆从急头白脸的模样,似乎是在追着什么人。
“这京城里的纨绔公子哥也不比地方上的少呵!”
廖志严抖了抖衣袍上的灰尘,歪着嘴嘀咕了一句。
“王寡妇,你家欠的账该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