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脸皮一抽,额上青筋若隐若现,“好啊……朕起先还奇怪这春江府怎么突然开始有伪装吕烟的大烟流于市面……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月邪教在背后搞的鬼!”
“日月邪教已渐成我大宣的心腹之患,这颗毒瘤必须得尽快拔干净!”楚天耀面露愠怒,站起身来朝傅少卿招了招手,“傅少卿,传一道加急密旨送入京师,让洛文槺与宁中恒两人给全国各省封疆大吏们昭达圣谕,从今天起,让各省严抓日月邪教逆党,凡抓获十人以上按三级军功论赏!各地的内监机秘卫进行协同监督,凡敢抓良冒功者,同逆党谋反之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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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卿赶忙俯首应声,“奴才谨记陛下圣谕,一定将万岁爷的圣谕传达!”
说着,他拉开房门叫住候在门外护卫的御林军侍卫赵贶与庄伟,低声附耳交代起皇上先前传达的口谕。
赵贶面色古怪地点点头,拉住庄伟的胳膊朝外狂奔而去……
直到二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傅少卿这才放心地关上房门,重新退回到楚天耀身边。
对于傅少卿的动作与行为,楚天耀视若无睹,只抬起头看向前方略显局促的汪真,语气不善道:“这龚全德跟烟贩勾结了近一年,你们春江府的内监机秘卫们一个个却都跟耳聋眼瞎般什么都不知情……呵……好,真是好得很!”
汪真面色发白,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属下等无能失职,还望主子严惩!”
“龚全德跟那帮烟贩子勾结了近一年的时间,朕就不信你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楚天耀双眸发寒,语气渐冷道,“说吧,收了人家多少好处?”
汪真头冒冷汗,只觉遍体生寒,吓得磕头如捣蒜般支吾道,“主子……属下们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为自个谋私利啊!还请主子明鉴,我等绝不是有意隐瞒春江知府龚全德勾结烟贩售烟之事的……属下等在未事发前,确实对此不知情呐!”
楚天耀面无表情地坐下,转头望向一旁低头沉默的傅少卿,忽问道:“这就是你那干儿子带出来的人?”
傅少卿深吸口气,格外羞愧地低下头,“老奴教子无方,还望万岁爷责罚!”
跪叩在地的汪真听完这两人没头没尾的对话,一时间有些发懵,根本没理解他二人谈话之间的真意。
看了眼满脸茫然的汪真,傅少卿忽然有些头疼,心下暗骂道:“这汪真也真是个蠢货,被沙东行给坑惨了还不自知呢!傅福详啊傅福详,你到底是怎么管你手底下的人的?!”
结合汪真先前传禀楚天耀的言语中可以推断出,汪真此人是在收到沙东行传来的紧急密信后才知道日月邪教逆党在江南境内广售大烟一事的,换言之,他也是在沙东行的那封密信中得到后者的授意,才紧忙来找楚天耀禀告此事的;但汪真也不想想,倘若沙东行真是为了他好的话,真会让他汪真在这个时候将此事传禀给楚天耀吗?
沙东行分明是有意为之的,特意挖了个坑给让他往里跳呢!
洛重云卫学海等人近来在光通县境内露过面,前儿个韩高济又提审春江府知府龚全德,继而得知春江府内亦有大烟流于市面的消息,以沙东行的手段和消息网络,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并不难,只要他知道了这些消息,就很容易得出楚天耀也在光通县内的判断!
倘若他沙东行真是为了汪真好,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日月教在江南大肆贩售大烟一事传告汪真,还提醒人家上赶着去找皇上禀告……
汪真是负责春江府一域的内监秘卫头子,龚全德这春江知府在你这秘卫头子眼皮子底下跟人勾结贩卖了近一年的大烟,你汪真再怎么样也该背责吧?这个时候没等天子想起你汪真这号人来时,沙东行便撺掇着你汪真上赶着来面圣传禀重要线索,这不就赶着你上门来送死了么?
所以,从综上几点就可以看出这汪真绝不会是沙东行这个内监机副督的人!沙东行这人虽然狠辣,但一向护短,怎么可能会让自个手底下的人赶着这时候来找死?
这汪真既然不是沙东行的人,又是沙东行想设计戕害的倒霉蛋,那么此人背后究竟站着何人,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除了一直跟沙东行不对付的傅福详外,还能是谁?
沙东行在明面上说本想自个将这事写以密折加急送京,可一听说天子就在春江府境内,便转交汪真代为传禀,免得舍近求远,这理由就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