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束缚住自身的金箍挣脱开很容易,日月教一灭,他便得以自由,真正困难的是,他还要将这一段隐秘过去彻底掩盖……
所以,这些真实想法,卫学仁是万万不能跟胡强说的……
……
宣京皇城,都察院内。
身穿绯色官袍的曾启瑞正迈着不疾不徐地步伐朝公堂之内走来;堂内正中处的桌案前,伏案看折的宁中恒似是察觉到了动静,蓦地抬头望来,正好与迎面入堂的曾启瑞对上了眼。
在宁中恒面前,曾启瑞可不敢拿腔拿调,他面色恭敬地弯下腰,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宁阁老……”
“来了?”宁中恒朝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抬手示意道,“先坐,坐下说……”
曾启瑞小心点头,寻着就近处的椅位坐下。
宁中恒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微笑道:“打你入京到现在,也有五六天时间了,怎么样,对我都察院巡察御史之位的职权责任也有一定了解了吧?”
“回阁老的话,下官对巡察御史的职责了解的够清楚了……”
“嗯……挺好……”宁中恒边摸胡须边点头道,“皇上对你很是看重,有关你的事,老夫也听说过了……提出要推动有效监督全国新政施行举措的想法很好,这事……皇上也有意交到你肩上,但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老夫再提醒你一句,这差事……可一点都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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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启瑞知道宁中恒这话是什么意思。
全国各地推行新政本就存有敷衍塞责的心态,他在这时候挑起监督全国各省推行新政的差事,无异于将地方官员们就最后一点浑水摸鱼的空间给压没了。
如此一来,他曾启瑞得罪的人就太多了,长此以往,对他个人的仕途前程而言非常不利;毫不夸张的说,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曾启瑞没有想过做这件事的后果么?他当然想过,可他依然不惧,眼神坚毅如剑,“回阁老,为报效君父厚恩,顺行新政,增福社稷,下官有何惧哉?我虽没上过战场打过仗,但我是武将家的孩子,身子骨一向硬朗,区区阴风冷雨,下官自认为还扛得起!”
闻言,宁中恒不禁肃然起敬,“好!好一个身骨硬朗!陛下看人识才的眼光一向没错过,你曾悟承(悟承,曾启瑞字。)担得起这份天大重任!”
曾启瑞面露红润之色,作揖回话道,“不瞒阁老,自陛下准备交由下官主管监督新政施行差使以来,下官就一直不敢懈怠,进京数日苦思良久,想已有适当的方针政略,若其中有不当之处,还望阁老能不吝赐教。”
宁中恒大受震动,忙招手道,“快,快给老夫看看……”
曾启瑞快步上前,掏出藏于内袖的折子。
接过折子细看后,宁中恒不由得拍案叫绝,“好!好!你曾启瑞真是个栋梁之才,如此监督新政施行的法子当真是妙极了……”
说着,他忍不住拍起曾启瑞的肩膀勉励道,“好苗子,真是好苗子!悟承,你这法子没有问题,有老夫与皇上在你背后撑着,你尽管放手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