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伦眯了眯眼,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后说道:“联络这帮人就用不着老师出面了,我会让尤新知去办的。”
尤新知,为现任光禄寺卿,于明面上,他是无党无派的朝中大员,但实则只有少数人心里清楚,尤新知是隐藏极深的“二皇子党”。
濮鸿宝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那老臣有什么要做的吗?”
正当楚佑伦打算回话时,屋外却骤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二爷,属下有要事要报。”
楚佑伦驭下极严,他知道,若不是有要紧之事要紧急汇报,府里下人是绝不敢在自己与人商谈正事之际打扰的,于是,他也很干脆地把房门打了开来,看向站在门外来报的壮实青年,询问道:“严典,你怎么回府了?有什么事?”
那被称作严典的壮汉先是观察了下四周,后而抱拳说道:“属下有件要事需禀报殿下。”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道:“今早,四殿下被放出府了,陛下有旨,废除了禁足四殿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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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楚佑伦微微一愣,旋即看了眼屋内同样惊讶的濮鸿宝,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恩……这是好事呐……”
说着,他挥手示意严典退下,重新合上了房门。
“老师,你接下来还真有件事要替我去办了。”
楚佑伦双手撑桌,眼神变得无比犀利起来。
濮鸿宝一边听他讲述着计划与安排,一边看向书桌上那由楚佑伦亲笔写下的四个字——戒躁耐忍,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
宣京北城福华街,一家名为香雅庄的茶馆内,最高层的顶格厢房中,数名身着不凡的年轻男子汇聚一堂,正互相交谈热议。
其中一位身穿朱红色锦缎长袍的少年男人居于中心首位,不时被周围的人们讨好奉承着。
此人,便是刚被皇帝下旨解除禁制的四皇子楚佑琮。
“四爷,您可算是恢复自由了,您是不知道,您被禁足这小半年来,我们哥几个有多想你呢……”一位手持茶杯的少年慢慢凑到楚佑琮身前来,满脸谄媚的说道。
楚佑琮斜视他一眼,轻哼道:“得了吧,我可听说你宁兴云这小半年来没少花天酒地,我被不被禁足,好像对你这位小伯爷没啥影响呐!”
宁兴云,乃当今大宣新平伯宁继祖的长子。
仅从宁继祖这爵名便可知,他得以授封伯爵的功绩是出自当年的宣俄大战之中了。
事实上,如今的武曜一朝像宁继祖这样通过宣俄之战迅速崛起,授封爵位的新锐勋贵不在少数,虽说这些个新崛起的勋贵在军中的影响力不一定比得上那些个老牌勋贵,但随着岁月更迭,大宣军队的一次又一次的变迁,这些个新锐勋贵也渐渐成了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了。
一语概括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四爷这是拿话点我呢……”宁兴云有些讪讪地笑道:“您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的毛病,只要离了女人,我两腿都走不动道,所以啊,您别看我这小半年来天天往女人堆里扎,但心里惦记的,从来都是四爷您呐!”
当宁兴云说完这段不着调的话后,他身旁的高个青年有些鄙夷地翻了翻白眼,“你可别叭叭了,玩女人还惦记着四爷,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话正经吗?”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万,你别瞎拆我台行不?”宁兴云瞪了对方一眼,又接着对楚佑琮奉承道:“四爷,您别听老万瞎扯哈,我对您的恭敬牵挂之心,那可是日月可鉴的呐!”
坐在‘老万’右手边的劲装青年面无表情道:“是,你说的这话红袖楼里的姑娘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