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大难临头了,你反倒想起妹妹与母亲来了,那你之前在干那些丧良心的混账事时,就没有想过败露之时会让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感到蒙羞与心寒吗?!啊?!”
楚天耀猛然出脚,当即将趴倒在地的五皇子楚佑泽踹翻半米之远,怒发冲冠道:“事迹败露,自知大祸临头就想着将自个妹妹与母亲一并搬出来博朕这个父亲的同情,朕倒想问问你,你母妃与你妹妹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倒翻出半米之远的五皇子楚佑泽在身体骤然失力下不小心磕到了额头,殷红的鲜血瞬间便从他额头破裂的伤口处渗出,惊惧失控的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支支吾吾道:“父皇……儿臣……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侧趴在地面上,满脸红肿的六皇子此刻亦是吓破了胆,他将头死死地埋在地板上,全身止不住地打抖,混杂着血丝与滚烫泪水破裂唇口微微张开,口齿不清地呜咽道:“父皇……爹!五哥与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您……您饶我们一回吧!”
相较于狼狈不堪的五六皇子,一直跪在远处的八皇子倒还算体面,只不过此刻的他小脸煞白,精神高度紧张,所受到的压力冲击远不比二位哥哥小。
仍处于暴怒之中的楚天耀根本不为五六皇子口中的求饶之语所动,他撸起袖子,猛地抬起手,作势便要动手。
正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我要见皇上!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我滚开!我要见皇上……呜呜呜……”
八皇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一怔,下意识地回身望去,正好与殿门前,被数名宫女阻拦住去路的僖嫔计菱华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眶瞬时间便红了下去,格外委屈地呼喊道:“母妃……娘!”
“启儿!”
听见亲生儿子的呼喊后,僖嫔计菱华眼落热泪,格外激动地叫唤道:“启儿别怕,娘来了,你放心,有娘在,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段哄孩子安心的话后,僖嫔计菱华骤然变脸,抬起手便朝身前拦她去路的宫女们依次赏了个耳光。
兀然乍响的清脆巴掌声很快便传至殿内四周,处于殿中站立着的楚天耀也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殿门口的动静。
楚天耀面色泛阴,抬手喝令道:“把那耍疯的泼妇放进来!”
他一声令下后,殿门口的争端明显停息下来了,很快,僖嫔计菱华顶着张红肿的杏眼,急切切地跑入殿内,一把就抱住了跪倒在地上的儿子楚佑启,不停轻声安慰道:“启儿别怕,娘来了……有娘在,你……你不会有事的!”
八皇子楚佑启听到母亲这宠溺的话语后,瞬间红了眼眶,无比感动地喊道:“娘!”
看着眼前正上演着母子情深的大戏,楚天耀那阴郁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他一把抄起边上的椅子,随手摆放了个位置,格外随意地坐了下去,面朝八皇子楚佑启母子二人,冷声讥讽道:“僖嫔娘娘好大的威风啊!你儿子跟在哥哥屁股后边做些畜生不如的禽兽之事,你这当娘的就敢无视宫规冒闯朕行宫的侧殿,好……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皇帝以如此辛辣难听的言语讥讽自己,僖嫔脸上也不经露出慌乱之色,可当她发觉怀中儿子正吓得止不住打抖时,已为人母的她又立马振作起来了,倔强地抬起头看向前方那脸色阴沉的怒龙,紧咬银牙道:“皇上……启儿纵是有错,可他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难不成还真要杀了他不成吗?我大宣开国以来,历代先君皇祖可曾有过杀子之举?常言道虎毒尚不食子,陛下……”
不等她把话说完,楚天耀便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了她:“我大宣自开国以来,未有为君者将大宣版图拓展至今日之盛也,对于祖宗与先君,朕已是尽了为君之本了!朕现在惩治自个的儿子,是行人父教导之责,有何不妥?!”
僖嫔被皇帝这话噎住,愣了许久之后才呜咽出声道:“皇上,启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您这个当爹的难道不清楚吗?臣妾……臣妾是怎么也不愿相信他会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的!”
“更何况,启儿纵是犯了错,但……但也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了,这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