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放心,小少爷只是左臂和左腿受伤,内伤不重,绝无性命之危,最多半月便可痊愈。”一个正在为紫衣男子平稳伤势的木阳岛执事道,他目光瞥了云澈一眼:“幸亏这人出手,否则……不堪设想。”
“哪里受伤不重,我都已经快死了。”紫衣男子哀嚎道。
斜了紫衣男一眼,云澈暗中哧鼻:看来救了个草包。难怪身为大界王之子,有着最上等的环境和资源,修为却这么平常。
“放心吧,说你没事就是没事。”木白眉对这个儿子似乎颇为宠溺,平和的宽慰一句,然后站起身来,却没有去责惩那几个保护不周,正瑟瑟发抖的弟子,而是转向云澈,面露感激微笑:“这位小兄弟,感谢你方才出手相助,否则犬子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他竟然是双手拱起,微微曲身,向云澈郑重一礼。
这个举动着实让云澈眼眉大跳:眼前之人,不但年龄上是他的长辈,身份更是一界之尊的大界王,虽然自己的确是救了他儿子的性命,但他的实力、身份和高度,如此举动,足以让任何人都吓一大跳。
他连忙回礼,一脸的受宠若惊:“木岛主哪里的话,晚辈早已久仰木岛主盛名,能救木岛主之子实为晚辈之幸,万万受不起木岛主如此大礼。”
“哈哈哈,救命大恩,受得起。”木白眉笑了起来,脸上唯有平和,毫无一界之尊的凌然与威压,他转过头:“纯儿,还不赶紧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啊啊……”紫衣男子依然在哀吼,看向云澈,他却是狠狠瞪了一眼,嘶声道:“为什么要谢他,他刚才差点害死我!要不是他,父王出手的话,我就不会……哇啊啊好疼……”
云澈:“……”
“唉。”木白眉摇了摇头,对云澈道:“小兄弟不要见怪,犬子从小就被他娘给惯坏了,有些不懂礼数。木某便先代犬子木堂纯谢过。待今日之事了却,定有厚礼想报。”
“不敢不敢。”云澈依旧是满脸的受宠若惊。
木堂纯?这名字莫名的顺耳啊。
“嘿嘿嘿嘿,”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木老头,既然你儿子半死不活了,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送你儿子回家疗伤,这要是耽搁了,真出了人命,可就不美了。毕竟一株小小的皇仙草,那能和你的宝贝儿子相比,你说是不,韩宗主。”
说话间,一个人影从上空缓缓而落,一身足以闪瞎狗眼的金衣让人瞬间明了他的身份:南淮无极界的大界王——南烈大帝!
他身边的粗壮男子,望海界大界王韩宽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道:“木岛主还是回去照看儿子吧。”
“呵呵呵,”木白眉丝毫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道:“怕是让两位失望了,犬子只是受了点不轻不重的小伤,和出人命可还差得远呢,又岂会耽误皇仙草的大事。”
“哈哈哈哈!”南烈大帝大笑:“木老头果然想得明白,毕竟这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他十个八个,皇仙草要是没了,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再摸到了。”
“不过……”南烈大帝在这时忽然看向云澈:“这小子的生命气息顶多也就二十来岁,却能有神魂境的修为,这等资质,在我们三界绝对极负盛名,但本王却好像从未见过他,而且,我们三界修炼火系玄功的,怕是不多见啊。”
临海三界,水元素极为活跃,因而颇为适合修炼水系玄功,不适于修炼火系玄功。在三大星界中,上层势力没有一个是主修火系玄功的,就连中层都寥寥无几。
而云澈二十来岁,却已是神魂境的玄力,这纵然在三大主宰宗主都是最顶尖的资质。
南烈大帝对云澈救了木白眉儿子的事很是不满,语调也自然不善,他的话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韩宽眉头大皱,沉声道:“小子,你是哪个星界,哪个宗门的。”
众人的注目,让云澈面露惶恐,极度的紧张之下手掌微微哆嗦,说话也有些结巴起来:“回……各位前辈,晚辈凌云,是……是出身黑琊界,昨日在望海界游历,偶尔听闻这里发生大事,好奇之下,所以……所以……”
“什么?”云澈的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黑琊界的人?混账!”韩宽脸色更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到这里有何企图?”
“这还不简单。”南烈大帝笑道:“这次我们广邀三星界各大宗门,并开放这幻海古境,事出仓促也根本无从筹备防备,想要混进来还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有这样的胆子,啧啧。”
“算了算了,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木白眉却是一摆手,然后对云澈道:“虽然你资质修为不凡,但总归不是我们三星界的人,闯入这幻海古境着实不妥。但念在你绝非恶意或者什么不良企图,还救了我儿性命,便不追究此事,你便和其他宗门一起,在这里自行探索吧,若发现什么机缘,也尽可取走。”
云澈惶然之色顿消,惊喜万分道:“谢过木岛主,木岛主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你去吧。”木白眉和善的笑了笑,然后一斜南烈大帝和韩宽:“南烈老贼,韩宗主,该办正事了。”
封印玄阵破碎,下方,出现了一个三丈宽的入口,一排青黑石梯从入口向下,目光所及,漆黑一片,不知通往多深的地下。
“这地宫果然深的很,也无怪皇仙草的感应如此微弱。”
三大界王站在入口前,后方,是三宗主的一众长老级人物,而那些参与冲击封印玄阵,其他宗门的人都已远远站离,无一靠近。
韩宽抬步向前,灵觉延伸向地宫入口,忽然脸色一变:“好重的浊气!”
“这股浊气之重,会大为压制玄力和灵觉。”木白眉也眉头大皱。
“这地宫从未被发现过,那么至少也被封印了百万年以上,没有浊气才是奇怪。”南烈大帝道:“除了浊气,怕是还会有其他危险的东西,木老头,韩宗主,都是有儿有女有家业的人,犯不着为了一株小小的皇仙草送命,还是让本王先进去探一探吧。”
“南烈老贼,你这做白梦的毛病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木白眉嗤之以鼻。
“不要忘了协定。”韩宽肃然道:“我们三人实力半斤八两,真要拼起来,除了三败俱伤,没有任何好处,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
“韩宗主放心。”木白眉道:“进入地宫之后,谁先拿到皇仙草,皇仙草便属于谁,绝不可强行抢夺。这地宫之下既然能生出皇仙草,必定会有其他异物,得到皇仙草者,不可再染指地宫中的其他宝物,此协定,我们三宗众长老皆为见证,怕是我们谁都无脸当背信的小人。”
“哈哈,好的很。”南烈大帝大笑一声,当先迈步,走入地宫通道之中。
“你们守住通道入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木白眉交代一声,和韩宽也进入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