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提高音量问：“我说你在我怀里躲着干什么呢？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这时候才发现，池小鱼正埋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呢，眼泪、鼻涕全蹭他身上了。
可北羽这个榆木脑袋，还在那说风凉话：“你可真行啊，哭得这么忘我，抱这么紧，是想把我勒死给你陪葬啊？我都快被你勒得断气了！”
池小鱼一听这话，委屈巴巴地立马松开了手，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北羽低头看着她，又开始起劲了，挑着眉，一脸坏笑地说：“要是你真想让我抱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
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看清了池小鱼的脸。只见她眼眶红的跟兔子一样，眼睫毛上挂着泪珠，跟被雨打湿的花瓣似的，脸上还有一道道没擦干的泪痕。
北羽一下子就愣住了，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完了完了，怎么又把她弄哭了，我这张破嘴啊！”
看着池小鱼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痛，后悔和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那些伤人的话此刻像刺一样哽在喉间，让他难受极了。
“我……”北羽刚发出一个音节，又顿住了。他抬手，犹豫了一下，轻轻落在池小鱼的头顶，笨拙地揉了揉，像是想把她的委屈都揉散。
他这人嘴笨得要命，一碰上这状况，脑袋直接死机，一片空白，完全懵圈了，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哄好她，长这么大，他就没这么慌过，整个人完全乱了套，彻底没了主意。
池小鱼这会儿气得浑身发抖，拼尽最后那点力气，一把就把北羽推开，然后歪歪斜斜地往旁边走了两步。
北羽吓得脸都白了，条件反射地伸手就喊：“小心啊！”可喊了也没用，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
池小鱼才刚迈出那一步，双腿一软，便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双手双脚重重地扑在坚硬冰冷的玻璃栈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