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袁马两家的情契,再看看现在两边敌对疆场,如袁懿达这样的小年轻也只能唏嘘不已。
从这里,也看出为何袁隗是袁氏仅剩下的大佬级人物了,却不培养自家两个儿子,而是培养三哥家的三个孩子。
实在是自家的娃真不是搞政治的料,过分天真。
但原以为袁懿达已经是天真烂漫了,但没想到那边袁忠在听完这话后,还怒了,说了句:
“这马家也太不像话了,就是再如何,阿基结婚,那边也要来个人呀。这马家自马公走后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瞧瞧这话,咱袁忠比袁懿达还要不合时宜。
袁懿达听到这话,不能再认同了。
就在这两不合时宜的袁家子在那闲聊。稍微内圈一点的几个人却说着正事。
正在说话的一人,叫袁遗,是大房家的长子,有干时之量,忠允亮直,是袁氏的中坚力量。
袁遗就在说着自己从西面回来的见闻:
“我之前从武关转道入南阳,一路行来,看见这荆州不稳啊。叔父那边拟定好新的荆州刺史了吗?”
实际上,现在的荆州就处在群龙无首的时候。
原先的荆州刺史徐璆前段时间刚刚因为南阳黄巾再次反叛,然后不慎被杀,州内空虚。
荆州作为关东一方势力的重要钱粮来源,非常重要。所以对下一任的荆州刺史人选非常看重,现在袁遗问的就是这个话。
听到袁遗问起,边上一人回道:
“叔父那边打算举荐刘表作为新的荆州刺史,今日叔父去上朝就会说这个事。”
说话的这个人叫袁胤,是袁遗的亲弟弟,他一直留在京中,显然比自家兄长更要了解情况。
袁遗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小声道:
“让刘氏子孙去上任,未免不妥吧。”
在场的几个都是袁氏年轻一代的核心优秀族人,当然明白袁遗所说的不妥是什么意思。
还是由袁胤来解释:
“大兄,是这样的。你之前一直在西边为官,可能不太认识刘表。刘表是咱们老党人一员,和咱们袁家的关系莫逆,是可以被信任的。而且不靠咱们袁家,刘表一个兖州人如何能在荆州做稳?所以大兄伱就放心吧,叔父他将一切都考虑好了。”
听到弟弟这样说,袁遗再不信服也只能如此了,毕竟叔父都点头了,他说再多又有何益呢?
最后,袁遗只能喟叹了句:
“荆襄九郡,天府之国。要是能留给咱们袁家该多好啊!”
这时候袁胤笑笑不说话,而边上的袁叙听到这话后,接茬道:
“叔父之前定好了,咱们袁氏子弟要留在中枢,这样才能把持朝野。那荆州固然好,但一介刺史又如何能做得了天下主?”
这话说完,袁遗若有所思,显然想到了自己这次回来将要被安排的方向了。
而那边,袁胤见小弟说话这么无遮拦,咳嗽了一声,然后岔开话题,问了句:
“袁闳兄长、袁弘兄长真的都没来吗?”
见自己说错话,袁叙既是找补又是撒气道:
“哼,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袁闳、袁弘这两兄弟。他们都是道德高洁之士,哪会与我们这些庸人同流合污。”
见自家小弟说的话这么不尊重,袁遗训斥了一句:
“他两是你的兄长,怎敢直呼其名?”
但袁叙就撇撇嘴,显然心里对这两人不以为然。
见袁叙如此,袁遗也是无奈。
说来他们袁家最惯会左右逢源,不然也不能经历数朝不倒。不管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胜利的那一方总有他们袁家。
但就这么灵活的家族,竟然出了两个奇葩,还都是亲兄弟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