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想到你奚慎这些年历练下来,还练就了这样一副好口才。我看在场的不少都被你说动了嘛,都以为我迫害你呢。所以无怪你能拉拢一批人,恩养一批死士呢?”
当张冲说到死士的时候,奚慎惊疑不定,他下意识看了眼角落,见那人已经不在帐内,心里才稳定不少,然后面无表情继续听张冲说话,彷佛这一切都是污蔑。
张冲掰开了手指,对奚慎道:
“我给过你三次机会,但每一次你都没抓住。第一次你在济阴结党,排挤黑夫等军吏。第二次是你随我在柳城作战,你态度暧昧,见我主力被围,依旧选择留在南岸不进。第三次,你交结朝内兖州士廷吏,我当时对宗派主义三令五申,甚至让度满提点过你,但你依旧不自觉。”
此时张冲走到了奚慎面前,笑着对奚慎道:
“你很聪明,打仗也有一套,而且就如你说的,你没有对不住泰山军,汗马功劳,流血流汗。所以我给了你三次机会。甚至,你在河济隐藏下的军田用来给自己养兵,我也是看在眼里,并没有要如何。”
张冲拍了拍已经浑身发抖的奚慎,森然道:
“因为我一直相信一个事,那就是战场上检验一切,他检验一个人的忠诚,也检验一个人的成色。但可惜,你没合格。”
说着,张冲用手指戳着奚慎的胸口,点一句说一句:
“你知道为何我见你第一句就是你让我恶心?因为你这个垃圾竟然敢将你那龌龊的心思用在阿亮身上,你想以阿亮的死来换你的名声?你心中可一丝为死难袍泽悲伤的心?甚至纵然是这样,我也没想过要亲手杀你,而是想让你自戕,给自己留个体面。”
说到这里,张冲一个巴掌扇在了奚慎脸上,直将他抽到了帐门口。
他指着地上的奚慎怒骂:
“但你这个狗东西竟然龌龊到玷污崇高的事业,玷污那份无数人因此而死的神圣。你不理解,你可以不说话,你也可以选择离开。但绝不是让你用你那可悲的肮脏心思去诽谤别人奉献生命的事业。你不是对不住我,是对不住一众战死的弟兄。”
说到这里,张冲莫名难受,他压抑着情绪,淡淡的讲述一个事实:
“这世间从来都是高尚者用死去唤醒大众,卑劣者苟活而笑到最后。但我张冲觉得这事不舒服,我不舒服我就要去改,既然高尚者用鲜血都唤不醒一些人,那就让这些卑劣者索性死了吧。”
说着,张冲走向了奚慎,要对他做最后的审判。
但奚慎猛然跳起,他奔到帐外,听着后面无数的脚步,嘶吼道:
“张冲,你这般欺辱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是匹夫之怒,什么是我恶党本色。今日别说你张冲,就是黄天帝君来了,我也要他的命。”
说着,他对后面的人喊道:
“黄绪,将这些人都杀了。杀了张冲,我带弟兄们创大业。”
但回应他的并不是黄绪的声音,而是徐晃的一只大脚,这一脚直接将奚慎踹回了张冲的脚前。
奚慎吐了一口血,不敢相信的看着帐外。
在那里,他的亲信,黄绪被吴宪、丘恭、李会三人反绑着,那徐晃正抱拳入帐对张冲道:
“王上,这黄绪狗奴竟然教唆飞豹军的吏士们谋逆,幸好飞豹军上下忠心王上,果断镇压了黄绪等人。”
奚慎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看着吴宪、丘恭、李会三人,难以置信:
“你们为何要背叛我?”
但三人压根不回答他。
张冲看着脚下如同死狗一样的奚慎,轻蔑的嗤道:
“背叛?是你背叛了大业!”
说着,张冲就用脚踩在了奚慎的脖子上,一个用力,这位蒜发将被踩断了脖子如同死鸡一样耷拉着。
做完这一切后,张冲跨过了奚慎的尸体,他本就不觉得奚慎能翻过什么风浪,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回郭亮的首级,并亲手结束这一切。
随后他面众将下了第一个军令:
“典韦、李大目、马超、庞德接令。”
随后一直拔剑防备的四将齐齐跨出对张冲唱道:
“末将在。”
张冲面向前方八陡山,手臂一挥,怒吼:
“半个时辰内给我拿下八陡山,不然我将带着横撞将亲自攻山!”
随后不等张冲再说,典韦、李大目、马超、庞德披甲跃出,各带所部急奔八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