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可微微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让人震惊：“呐呐，我说——”

「如果我从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好了呢？」

黄泉收回簪子，沉默良久，对上莉莉可不再掩饰后的空洞眼神，突然将莉莉薇推了过去：

“莉莉薇，把她抱起来。”

“诶！？”

莉莉可空洞的眼神一亮，饶有兴趣地侧目看着“被迫打工”的莉莉薇，敞开双臂渴求着什么。

最终，莉莉薇还是不情愿地，把这个跟小孩子一样的欢愉令使给抱了起来。

“嘻嘻，人生愿望清单实现了其中一个呢，怎么办，我还想要梦境公主的亲亲~~”

“诶诶诶！？”

莉莉薇看着嘟嘴欲要亲来的莉莉可，撒腿后退到黄泉身后，欲哭无泪地控诉对方：

“不是，黄泉姐姐，你看她！”

黄泉侧过脑袋，不说话，这使得莉莉薇急地跺脚，更加委屈了。

“哈哈，真是谢谢你呢，我又感到了一点欢愉，尽管我至今都没有理解它的含义。”

莉莉可的脸色缓和了些许，向黄泉致谢过后，又缓缓道：“面具先生或许对没用的我很失望吧？”

“我不知道什么是欢愉，也不理解什么是令使，祂赐予了我许多，但我拿着祂赐予的东西全部浪费在一个无意义的答案上。”

“黄泉，如果一个人的出生，将会迎来苦难，折磨，孤独以及带来灾难，那么她是否应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呢？”

莉莉可诚恳地看向黄泉，眼神真挚：“如果那将会是命定的归宿，那么她为什么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个世上？”

黄泉微微叹气，转身迎面刺眼的阳光，手举高遮挡：“我从不那么认为，你也一样。”

“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为它伴你一路走来，早已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阳光被云遮掩，光线霎时间暗了下来，黄泉回头看向莉莉可道：“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事情太多。”

“但在此之前，走向结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样很多。”

「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意义。」

那一刻，云朵撤开，阳光直下，黄泉身影的轮廓在莉莉可的眼里不断变得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