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克丝望着窗外的星星点点,这个壮阔的黑暗星系和古堡,遥远的东方有一点破晓的痕迹。她轻手轻脚穿过走廊,来到大厅,有一台三角钢琴,她坐到钢琴旁打开琴盖,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滑过琴键,很快流畅地穿梭在音乐中。
她沉浸在琴声中,表情充满难以抑制的哀伤,一如这首肖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曲目隐藏在激荡音符中的忧伤,是菲妮克丝为她过往的亲密爱人所谱写的感伤回忆,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深厚情感生活结束后的哀伤。
菲妮克丝甚至不知道安培拉何时出现在大厅,他只是靠在远边的墙上,静静地听,一边欣赏着她那赏心悦目的侧脸——她另半张受伤的脸没有戴面具隐藏,而是画上了蝴蝶和黑色曼陀罗的彩绘。她上半身披着渐变蓝的水晶欧根纱,钢琴旁的夜灯洒下柔软的光芒,轻轻地笼罩住她。大厅里其他的角落一片漆黑。
她把曲子弹完,把手放在大腿间,抬头看着安培拉。她的那双蓝眼睛被夜光点亮,表情难以捉摸。
“你在隐藏什么?”安培拉听懂了她演奏的乐曲,旋律充满了惆怅,看到了她眼里的悲伤和忧愁,这些神情他从未在以前的安妮斯朵拉身上见过。他对面前这个伊莎丹妮的人格,哦不,菲妮克丝产生了探索的兴趣。
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语气如此感慨凄楚:“我想起了以前一起四手联弹的朋友,曾几时我与他一起共舞探戈。他跟我的命运一样,也被世人遗忘在了时间的长河中……真正的他又在哪儿呢?”
安培拉环臂倚靠在钢琴架旁,语气里满不在乎:“你的情人?”
“不,只是朋友。可他不怎么想,我曾经逃避和他的关系,分离在一个互相找不到的地方。”菲妮克丝本应该感受到冒犯,可她却很坦然告诉他,似乎在某些方面她对安培拉存在某种信任。
他的眼里闪过几分邪魅:“像你这样的女人,生命里又有过几个男人?”
“算上你得五个。你这算什么?夫妻之间坦诚相待的游戏?这么想了解我?”她的话语里带着不经意的挑逗和勾引。
“跟我结婚的女人是安妮斯朵拉,她是一个淫荡邪恶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你倒跟她一样是个调情高手。”安培拉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凝视着她,带着欣赏又摄魂的眼神。
“她怎么又不算毁了我的人生呢?她只是一个没有肉体的邪灵,她却用我的身体与你发生亲密关系。你不爱任何人,为什么又要与她一起享受肉体的欢愉?”
“这是男人的本性。既然你现在要成为一个男人,就要玩得起这种游戏。想让我帮你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