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梦忽晚淡定抿了口酒,“但我只会回答是或不是,并且对这两个问题的解答一真一假。”
烛九想了下,“那若是一个问题,你会说真话吗?”
“不一定。”
烛九:“……”
梦忽晚竖起两根手指,你还有两个呼吸的思考时间。
星君皱起眉:“所以说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区别,问完之后仍旧猜忌,跟没问一样。”
烛九眸色闪了闪,在梦忽晚第二根手指收拢时说:“我要问两个。”
“嗯。”
烛九笑了笑,眉梢一滴酒沿着侧脸滑落。
“第一个问题,假扮楼夜雨的人在这里?”
这句话说出口时,梦忽晚只是莫名地瞧了烛九一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状。
“是。”淡漠至极的一个字。
烛九弯起唇:“第二个问题,九幽界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
空气顷刻凝冰,室内阴森至极。
烛九与梦忽晚静默对视,酒滴从烛九眼尾洇进眼角,火辣涩痛,眼白血丝泛起。
她却并未眨一下眼。
“不是。”梦忽晚冷冰冰掷下两个字。
假话。
所以第一个回答是真话。
烛九的推测成立,假楼夜雨就是梦忽晚扮演的,月氏的灭族与楼夜雨和邪修有脱不开的关系,帅郭也是她特意安排的,她的目的就是烛九。
梦忽晚就是容器。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当然是在梦里。
烛九眼前面色冰冷的梦忽晚、奢华的房屋、几百坛酒全都像碎成蜘蛛网的镜子支离破碎。
烛九脑中发胀,仿佛宿醉刚醒,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看见背对她,拈着酒杯站在窗边的梦忽晚,烟雾蒙蒙的,她好像存在于另一个虚幻的世界。
星君从刚才就全程屏息震惊,但迫于紧张的气氛,捂住嘴没出声,现在则终于忍不住尖叫了,“卧槽!我他喵以为咱们一步到位找到真相了,结果竟然是一场梦!”
“完了呀,这回直接从试探她变成被她试探了!”
“梦忽晚什么也没说,咱们就暴露了!”
星君瑟瑟发抖。
烛九挑了下眉,“不然你以为怎么会问的这么顺利?”
星君见她如此淡定,吃惊道:“你知道?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掉进梦里的?”
烛九回忆了下进来之后的种种细节,道:“被泼酒的时候,这酒是专给修士喝的,酒量不好的人会醉,应该还掺了引诱入梦的介质。”
烛九倒是不急,她来的时候已经有所预料了,对方毕竟是梦蝶一道,没事让人做场大梦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星君细想一下,超,当时那一瞬间他正在翻试卷,刚好没看见。
他疑惑问:“那你为何还问出第一个问题,那不是明摆着表示你怀疑她么?”
烛九还未回答,站在窗边的梦忽晚就偏身回头,冲她微微一笑,眼中兴味。
“有意思,竟然认为老身是天魔宗主?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天真的错觉?”
烛九叹了口气,一副竟然被你看穿了的无奈之态,“还不是那天晚上听见的流言,我这人最信邪了,越离谱的传言我越信。”
小主,
“自从发现帅郭是假的,我便越发怀疑天魔宗主也是假扮的。”
“哎。”烛九再次叹息,嗔道:“您老怎么能这样以大欺小对付一个小孩子呢,传出去多影响您世外高人的形象。”
梦忽晚笑意不变,“小孩子是指顾小友身边的那种骨龄十三的小友,可不是你这种百岁之龄一把年纪的。”
烛九:“说的也是,不过闻剑首说我这样不到一百岁的人最好,既不像乳臭未干的十几岁小孩莽撞无知,又不像几百岁的老年人满身入土棺材味。”
“像我这种,精实有力,活泼有生机,闻剑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