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喜欢画上的假人?
下楼时却在楼梯上碰到朱策引着一名身背木箱的白衣少年上楼。
光线昏暗,罗管事也没看清少年的长相。
杨烟和走在前头的粉纱裸体女子擦肩而过,回头见女子在阁楼门口披上了外衫。
“朱策?王爷已经休息了,莫要再去打扰。”罗管事抬臂挡了挡两人。
杨烟抬腿上楼的脚步立刻退下来,心里莫名蹦出个猜测,他……是不是和别的女子在休息?
朱策却面露微笑,施礼道:“这是奴给王爷请的神医。”
“神医?”罗管事瞥了瞥一旁垂头的少年,才觉出这张脸有点面熟,竟是前天带回来的那个本尊?
转瞬了然。
“既然王爷要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杨烟低声道,转身就走。
楼上的人却耳朵尖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立刻砰砰跳了起来,但他没有动弹。
朱策扯了扯杨烟的袖子:“来都来了,麻烦先给王爷瞧瞧病吧。”
刚巧侍女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碗过来。
罗管事立刻躬身道:“神医难得能请来,还劳烦神医上楼送药。”
杨烟只得硬着头皮从侍女手里接过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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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管事带着朱策和粉纱女子离开。
退出阁楼后他伸手点了点朱策脑门:“怎么就数你机灵呢!你怎知那姑娘住处?”
朱策狡猾一笑:“大管事有所不知,人家俩人之前就有交情,刚巧叫奴碰上了而已。管事您操心这么大个王府够辛苦了,奴愿意帮您分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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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性!”罗管事啐着从袖中取出两枚小银锭,一枚递给女子。
“王爷不宠幸你,是你没福气。但得记着出了这个门,里边的事情都得烂在肚子里。”
另一枚给了朱策:“你小子是会办事的,但下回得先知会本管事一声,否则惹祸了没人给你担待。”
“那是!那是!奴就是跟着您混的小喽喽。”朱策笑得眉眼几乎眯到一起。
打发二人走后,罗管事抬头望了楼上一眼,又原地等了一大会儿,果然没人再拍手叫他。
但已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依稀传出,楼上的门“唰”地合了上。
他不便再听,只安排两个侍女楼底下候着,自己哼着小调走了远。
——
杨烟端着中药上楼时,还不是很确定里边人是有一个还是两个。
若有别的女子陪他,她该如何自处?
此刻心里连体面告辞的话术都想好了。
她将托盘轻放到榻上,摘了箱子自己在推拉门旁脱鞋,透过纱帘隐约看到有个人在叠席上躺着,动也不动。
她松了一口气,又莫名紧张起来。
拉开帘子,却撞上了冷玉笙直愣愣盯着她的目光,冷淡却热切,又是矛盾杂糅。
她的脸有些灼烫。
远远看到这个人影,冷玉笙一直拧巴的心口突然泛出难言的委屈。
一颗心被越来越近的身影涨满。
“才半天不见,怎么就生病了?”杨烟在他身边放下托盘,抬手贴了贴他的额头,“也不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