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能往各自的方向转身。
但也只是一个须臾,萧玉何回过头来轻唤她一声。
杨烟回眸,听到他说:“我喜欢过你,你记得就成。”
还是赤赤诚诚,坦坦荡荡。
但萧玉何心中泛过一抹悲凉。
谁都不让他接近她,苏毓不让,父亲也不让,好像这姑娘真是个洪水猛兽。
可为什么一遇着她,就像一株植物遇到阳光,他觉得不仅自己,连带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好了呢?
那些人都怕他受挫受伤,却不明白,他早就知道不是所有感情都必须要回报的。
胸怀可比他们针眼儿般的心宽敞太多了。
杨烟刚想回报个微笑,却直接被甘姐儿拽进浴室。
甘姐儿给杨烟关到房里,向萧玉何抬手做了个“外边请”的手势。
是吧,连个哑巴姑娘也不让。
但总算当面对她讲了出来,他已没有遗憾。
萧玉何往铺子里迈步过去。
浴室传来水声,夕阳渐渐染红了天际。
——
于此同时,江南江州城中,苏可久正设宴送别楚辞和顾十年。
作陪的却是宁县监察赵承和他的顶头上司张谈——张万宁的亲生父亲。
赵承路上遇刺,死里逃生来江州后一直与张家针尖对麦芒,不仅翻出盐场偷贩私盐的账本,还摸清了吴王韩泠和张家的勾连,手又要伸向港口……
张家也并没放弃弹劾或谋杀他,搜罗了些这人强逼盐场停工,强制贩货商船离港的事情,只待时机合适便上书弹劾。
又在一个下雨天,买通车夫将乘车外出赵监察的马车做了手脚,经过一块坡地时便翻了车。
刘子恨恰巧在护卫苏可久赴任路上,赵承摔断了一条腿,不能灵活行动,消息也无人传回京城。
苏可久来江州后,张家更是如临大敌,抖擞起十二分精神对付这个年轻人。
但他却只日日拜访江南名士、饮酒赋诗,对政务似不甚上心。
直到张谈按耐不住,以设宴接风名义找他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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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久却道:“您是上官,也是长辈,晚辈这段时间观察江州各处,见您将这儿治理得富饶宜居,深得百姓爱戴。我们又同属江南人士,本是同根,晚辈如何敢搅混这潭清水?”
他与张谈分析形势,张家必须要让渡些利益支撑国家。
恰逢张訏从京城递了密信,关于西辽刺客的一次失败,和帝王的敲打。
而屡次反抗不成,张谈也有些疲惫了。
“天下既一统,便以皇权为上,家次之,这是大势所趋。”苏可久也不客气,“一家独大,必有殃灾。”
“张大人还是要为家族作长远打算,晚辈此次过来,是为保存我江南经济之本,而张氏正是江南底气所在。”
苏可久摊了牌。
他没告诉任何人的是,他奉皇命来江南,本就是配合赵承扮演“白脸”的。
一旦核心事情顺了,其他事便顺理成章起来。
楚辞来清州打点王府产业,顺道去拜访转运司副史杨祚,和顾十年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