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语气焦急的说:“看见虫族的顶皇,让我想起一个事情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我得去找一件东西来,我得亲眼确认过才可以。”她满脸苍白,对着一个方向就一瘸一拐的跑去。
天空上。
殷念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直接注入了白寻的身体里。
白寻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幻景,他看见了年轻时候的扶枝。
那时候的扶枝还会散着发坐在细嫩的枝丫上晃着脚,朝他伸出手:“你不接住我吗?”
白寻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他无论如何都想要握住这只手。
可面前的画面却一转。
母树的人影不见了。
只剩下那遮天蔽日的天道巨树。
而那天道巨树上有一朵雪白的花。
“芽芽?”白寻眼瞳微微颤抖,“芽芽,到我身边来。”
他记得的。
他要让芽芽成为扶枝新的躯体。
没错,现在芽芽是新生的,完好的,那噩梦一样的一切都还没发生。
白寻脸上露出笑容,下意识朝着那一朵花伸出手去。
可面前的场景却再一次扭曲了起来。
小主,
无数人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太好了,有小神明诞生了!”
“母树终于不用那么辛苦了,她长得可真好看。”
“哈哈哈,生下来就会用法则了呢,不愧是母树的孩子,
怎么回事?
白寻看着眼前全领地欢庆的模样,陷入了迷茫中。
芽芽不是天生废体吗?
不对,他怎么会觉得芽芽是天生废体的?
他觉得眼前的场景从扭曲慢慢变成了越来越真实的景象。
而在战场之上。
殷念看着躺在地上目光涣散的白寻,她抬手,不断用精神力将他的天宫一次又一次的摧毁。
一刀杀了白寻实在是太便宜他。
“白寻,我要让你尝尝,芽芽和母树尝过的滋味。”
殷念顿下手,一只手扣住了他半张血肉模糊的脸。
“让我来看看,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是什么吧。”
幻境中。
白寻看着芽芽从小小的一个婴儿,长成了四五岁的女孩子。
她抱着她的木雕娃娃,牵着母树的手。
母树亲自教导她,她进步的很快,是整个领地最能干的孩子。
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她会和领地上的孩子们一起去摸鱼捉虾,他们提着小桶,手牵手踩着夕阳和溪面的石子浅滩唱着童谣回家。
母树总会在太阳落山之前,提前在路边等着她。
芽芽抱着小桶,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睛亮的像初升的朝阳。
“娘亲!”她飞扑进了母树的怀里,母树温柔的将她抱起来。
这是没有去除情丝的母树。
她眼中还有细碎满溢的温柔和爱意。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
唯一的家人。
她怎么可能不爱她呢。
“不对!”白寻却突然大声叫嚷起来,他发癫般四处张望,“我呢?我去哪里了?”
这一幅场景实在太美好,可却没有丝毫他身影的存在。
就在这时。
他看见领地上的人和母树还有芽芽打招呼。
打完招呼还自顾自说:“没想到母树竟然还能开花呢。”
“是啊,是对这世间万物的大爱令她开了花,难怪我们的芽芽这么可爱。”
“芽芽是我们领地最棒的好孩子。”
“以后一定会成为和母树一样优秀的神明的!”
怎么可能呢?
芽芽明明是因为扶枝动情了才会开花,芽芽是扶枝深爱他的证据!
“扶枝是爱我的!”
才不是因为爱世间万物而开了花!
这两人一张嘴就想要抹杀他的存在吗?
白寻冲过去就要撕碎说话的这两人。
可他的手却怎么都抓不住这两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仿佛只是一团雾,一片魂,永远没办法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而那些人却还在说着剜他心的话。
“看到芽芽就让我想起那个疯子,真是晦气!”
有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哦,你是说那个叫白寻的吧,那玩意儿真是倒胃口,母树好心救了他,结果他却发了癔症。”
“愣是说咱们母树爱他,还为他开了花。”
“呸!”那些人说着就忍不住碾动脚尖,仿佛要将记忆里的白寻踩死一般,“这种癔症亏他想的出,后头还勾结了林枭成了叛徒。”
“好在母树已经处理了他。”
“不过你们说,他如果还没死透的话,灵魂不会还在发着癔症,觉得母树没他就会死,芽芽是因为他才诞生的吧?”
“哈哈哈说不定呢,毕竟白寻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啊。”
就像是有人拿巨大的锤子,一下下的往他的脑海深处凿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