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个病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母树难不成真的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吗?”其实这都还算好了,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母树会杀了他们,一劳永逸。
“我们……”
他绝望的话还没说完。
背后靠着的结界突然就像是泡膜一样融化炸开了。
他话都没说完,人就一个倒栽葱,直接跌了下去。
“怎么,怎么回事!”他一脸惊慌,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将人从地上直接撑了起来,叫他问问站在原地。
他顺着那满是老茧和伤口的手看去,瞧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也没听说过哪个了不起的人是坐在轮椅上的。
“没事吧?”
他笑了笑。
肩膀上那一颗颗的光团覆盖在那些结界膜上,很快那一层层的结界如同冰雪消融。
而男人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不少人,正安静的看着他们,眼中没有敌意,反倒满是善意。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难耐的泣声。
本来都已经绝望了。
再怎么样,母树都不会管他们了吧?
就在这种想法逐渐在心底扎根的时候。
亲眼看见这些拦着他们的东西消融,心中生出无限安慰来。
这一路上,死死忍着没有伤害别人,守住底线的行为也变得有意义起来。
“诸位放心。”
“这不是病。”安帝不介意一次次重复这句话,这时候他说的越多,这些人心里只会越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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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虫族用来对付我们的新招数,一个小诅咒罢了。”
“大家在这么艰难的时候,都没有顺着虫族的心意,自相残杀,而是守住了底线,母树自然不会放弃大家。”
所有人都一脸惊喜。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希望母树能接纳他们的话,那现在就是预想之外的惊喜了!
“真的吗!”有人的鼻涕还糊在脸上,“那,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不敢动用一点灵力。
还要担心像莲花村村长那样的恶人来吸取他们的灵力。
早就又累又饿。
“当然。”
安帝声音平和,很快就安定了他们那一颗颗惴惴不安的心,“受了诅咒的人,住进第一学院的学院宿舍之中。”
“你们放心。”
“我们已经找来了许多钻研诅咒一术的人才。”
“会解决你们身上的问题的。”
“以前没有解决是因为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是一种病,只想让灵药师来解决,从方向上就错了,其实这诅咒不算什么。”
他们瞳孔时不时就颤抖一下。
脸色青白交织,精神已然是极度紧张的时候。
这是最容易行差踏错的时刻。
这种情况下,和他们实话实说这东西不一定能解决,反倒是愚蠢的决定。
他们要做的是安抚。
保证。
其实那些人何尝不知道这是在安慰他们,可在这种极端的时刻,他们会愿意相信的,并且从中汲取力量,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少人都重新露出了笑容,虽然还有些勉强,但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一些了。
“太好了。”
“那,那我们快进去吧。”
安帝在前面带路,声音温和,领着几个一路逃难过来的,年纪还小的孩子,一边给他们分肉干,一边说:“等到了学院宿舍,大家先吃点东西,安顿下来之后,再给你们的家里人报个信。”
“想必大家在别的村子,肯定还有些亲戚朋友的。”
“他们也该担心了。”
这话说的所有人鼻尖一酸,心口胀痛。
同时更放心了。
他们没有要彻底监禁他们,还主动叫他们与亲朋好友联系呢。
谁在外村还没几个家人朋友了?
这至少说明他们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