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没?该干活咯!”黄氏抹抹嘴站起身,就打算往后头走,张氏几人也连忙起身。
“等等等等,”何氏赶紧叫住往外走的人,“来,袖笼子和围腰布带起,免得衣服给你们搞脏咯!”
老张氏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就在架起来的门板上开始切猪油,刀法利索,刀起刀落,白生生的油块整整齐齐堆在簸箕里。
“张奶奶,我也来帮忙!”陈思思跃跃欲试。
“行,你先看我咋切,”老张氏放慢动作,“刀要这么握,不能太用力……”
“哎呦喂!”陈思思思思切了两下就叫唤,“太滑溜了,老往外跑。”
老张氏笑道,“得这么按住,你看……”
朱氏掺了一瓢水到锅里,随即才把切好的猪油倒进锅里。
陈念蹲在锅边,看着她爹往锅里放油块,一边问东问西,“爹,为什么熬猪油还要掺水啊?”
油块下锅,水更欢快地翻滚起来。
陈二舅用漏勺轻轻搅动,答道,“不掺水要糊锅底嘞,油就会发苦,那不好吃嘞!”
“二表舅,这要熬多久?”林夏至问。
“看情况,一般一个多时辰是要的。"陈二舅解释,“你看啊,现在油块在水里浮着,慢慢就会开始噼里啪啦地爆开。等水分快干了,油渣子开始往上浮,那会儿最要注意火候。”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锅里的油块渐渐变软,化开。水分在慢慢蒸发,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香气。
“看,油渣子开始浮起来了!”陈二舅指着锅里,“这会儿最关键,火要控制得刚刚好。油渣子开始变黄了就得时刻盯着,要不一会儿就糊了……夏至,把大柴退出来,留里头的火星就可以了。”
油渣子在锅里翻滚,渐渐从白色变成浅黄,又慢慢转深。陈二舅不停地用漏勺翻动,确保每个油渣都受热均匀。
“听,开始'吱吱'响了!”陈念竖起耳朵,支着下巴说。
“对,这声音就对了。”陈二舅点头,"等油渣子全变成金黄色,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快好了。最后撒上一把盐,那才叫香。”
陈二舅仔细观察着锅里的油渣,“你们看,油渣子全都金黄酥脆,浮在清亮的油上头。这会儿撒盐正合适。”
盐粒落入热油,发出"滋滋"的轻响。香气更浓郁了。
“可以捞油渣子了。”陈二舅拿来笊篱轻轻地翻动锅里的油渣,金黄的油花四溅,“要趁热捞出来,晾一晾就能吃。夏至,你去帮我问问你舅婆,是不是准备炸坛坛肉了?我这儿好了……”
另一头,李忠和陈大舅正带着陈家和洗猪大肠,“这活最讲究,得反复搓洗。你看,得这么搓,水要温温滚的……”
“爹,”陈家和皱着鼻子,“我咋越洗越滑溜嘞?”
“那是对头嘞,”李忠笑道,“等会儿灌香肠才好使,就不巴适。"
陈氏和何氏带着柳芸娘几人在隔壁院里的灶房里配腌料,一样样往石臼里放,“花椒、八角、桂皮、香叶、干辣椒……对了,别忘了放老姜!腌香肠要多放点花椒,越麻才越安逸。”
黄氏几人帮着把五花肉切成肉片,腌料腌上,就听见林夏至的声音,何氏连忙出去,“夏至,油熬好了?喊你爹帮忙把腌好的肉端进灶房里头,我马上就来炸……”
黄氏几人帮着把腊肉也抹上腌料,腊肉得腌上几天,才好拿出来晒上,于是几人洗了把手,也跑去看炸坛坛肉了。
“油差不多了,该炸肉了!”何氏用勺子舀起油看,“温度也下来了。”
腌了大半天的的肉早就准备好,何氏又检查了一遍,“这肉切得好,都是三指宽,肥瘦均匀,这会儿水分都逼出来了。”
“等等!”陈氏叫住要下锅的陈二舅,“莫要急,你这块肉还没擦干,不然等下水进了油锅,那油要炸得到处都是,害怕烫到人。”
林秋缘几人赶紧拿布来帮着擦肉,陈家和也洗完了猪肠衣来帮忙,“二叔,这坛子肉我记得要炸好久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