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火不能太大,要慢炸,”陈二舅一边放肉一边教,“看到肉块表面收紧,变成红亮色就行。炸太久肉质发柴,不够嫩。”
“诶,老二,你放慢点!”何氏在旁边指挥,“一次放太多,温度降得太快。要一块块来,让油温保持住。”
锅里的肉块慢慢变色,香气四溢。
陈思思在旁边数着,“一锅能炸十八块,这么多肉得炸到什么时候啊?”
“慢工出细活。”何氏说着把第一锅炸好的肉捞出来,“你瞧瞧这肉,表面酥脆,里面还是嫩的。”
陈大舅几人已经把大土坛子洗净擦干抬到了灶房里头。
“来来来,开始码坛子。”何氏招呼着。
黄氏在一旁帮着码坛子,何氏教她,“妹子你瞧,肉要一层一层码,每一层都要码实了,不然容易坏。”
“对,就这样。”老张氏也在一旁指导,"肉块要紧挨着。”
“来来来,花椒也要放,”陈氏端着碗刚炒过的花椒来,一把把地撒进坛子里说,“花椒的香味最持久,但也不要太多太多了压住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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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猪肉,一家子忙活到天黑,下午的时候,客人们帮着塞好香肠后就陆续告辞。一家子吃完夜饭又继续。
一层一层的肉,码到坛子七分满,半扇猪炸过之后全都缩了一半,正好一大坛子。
锅里的热油也凉了下来,何氏开始倒油,陈思思几人也在一旁看着,何氏顺带着也教他们,“油要完全没过肉面,差不多两指高。这样能保存到来年,才会越放越香。”
“最后再撒点花椒。”陈氏说,“盖上坛盖前撒一把,更香。”
“诶,你们看这肉。”陈二舅指着坛子,“码得多整齐,一点缝都没有。到时候出坛子,肉块都是方方正正的,红亮红亮的。”
“行了,把坛盖盖封好。”陈舅公说,,“老大,你们来帮忙,把坛坛抬来放在阴凉处,等过年的时候开坛,那才叫一个香呢!”
忙活了一天,一家子都累得不行,只匆匆忙忙洗个脚,大家就各回各屋,共赴周公。
陈思思几个娃娃今儿又有不一样的体会,以前杀年猪,他们只顾着偷油渣吃了,今儿跟着瞧了,有的还上手学了,这可跟光说不练假把式不一样,几个上手的娃娃睡前都还在脑袋里复盘今儿所学到的东西,也只有几个年纪小,脑子里只有好吃的几个娃娃倒头就睡了。
次日,陈氏起了个大早,掐指一算后就进了厢房。
厢房的角落里放了个大竹筐,最底下是一层谷草,他们家的蒸笼就放在这个大筐里,蒸屉里是一层层豆腐。
陈氏打开蒸屉盖子一瞧,里头的豆腐都长满了霉菌,这是她半个月之前就放进来等着发酵做霉豆腐的豆腐,先头一直没来瞧,只每日都端个火盆进来,确保里头的温度合适,今儿瞧着是时候把它装罐子里头去了。
陈氏端着几格蒸屉往外走,正好碰上自家二儿子,柳二舅伸手来接,陈氏避开,仰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屋里头,“去里头端,里面还有几层,都帮我端出来嘛,放廊下的桌子上。”
朱氏也起了,正在隔壁院子里烧火,陈氏重新把乱了的头发盘好,这才进了灶房。
“姑姑,您起啦?”
“嗯,刚刚去瞧了霉豆腐,今儿也有得忙,杏儿,香料还有吧?”
“有嘞,还有点儿,不多……您等着,我去拿出来,昨儿我都收进去了。”说完,朱氏便起身往外去,没一会儿就抱着个罐子来。
“姑姑,都在这儿了,那个什么皮好像没有了……这些玩意儿可真贵呀,我听兴业说,就这点儿香料,比咱们捡几副药都贵。”
“可不是?你熊婶儿说加了香料,熏出来的腊肉更香,我闻着确实不错,正好剩点,等下等他们起来了,让他们都磨了,我估摸着加霉豆腐里头也好吃。”陈氏边说边摸了摸灶上挂着的腊肉香肠,在灶上挂了一晚上,都略微有点出油了。
“哎呦,今年这霉豆腐上的毛都长得真好!白生生的。”何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没一会儿也跨进了灶房,“妹妹,今儿咱要把这霉豆腐做出来吧?”
“是嘞嫂嫂,这几天忙起来都忘了,我昨晚突然想起来,今儿爬起来就去看了,上头的霉长得正好嘞,一朵坏的都没有。”陈氏点点头,从锅里打了热水到盆里端到洗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