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不准我来看你,便一直将我锁在房间里面。你是知道的,我在家中人微言轻,实在没有可以违逆父亲的办法,只好埋头做了些小玩意送来,妄想可以逗你开心。”
说罢,只一拱手,便奉上了整整一摞五花八门的小纸人来。
萧子窈于是定睛一看。
原来,那岂非什么纸人,却是一张张惟妙惟肖的皮影小人。
“这是你做的?”
梁耀切切的颔首。
“我做的不大好看,只求子窈莫要嫌弃。”
复又点住其中的一张女像,道,“这一张是祝英台,你手里拿的那一张男像是梁山伯。”
话音至此,萧子窈倏尔叹道:“送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解了禁足,我左右也是出不去帅府的,更不要提上茂和戏院听戏了。”
正说着,作势便要将那皮影小人退了回去。
梁耀见她如此,果然情急,便忙不迭的开口道:“子窈,是我没用,我当真没法将你带出门去,但我可以日日来为你演皮影戏,你且消消气。”
萧子窈只施施然的瞥了他一眼。
“莺儿,你去把梁二少爷送的物件好生收起来罢。”
如此这般,梁耀适才松下了一口气来。
又见他毫无去意,萧子窈便下一道微笑的逐客令。
“梁耀,我这早已没了什么好茶可以招待你,若再无别的,不如就到此为止罢。”
谁知,梁耀非但不走,反倒附耳过来,更低声道:“我明天会带些好茶与你的,可你万万别让沈要知晓了。”
萧子窈心下微动,倏尔有些诧异。
“这又关沈要什么事?”
“早先前我便同你说过了,他与我大哥有所往来,现下又是我父亲的得力干将,我只怕因着他走漏了风声,父亲便又不准我来见你。”
正说着,他便贴得近了些。
萧子窈只疑心着,目光游移一瞬,便要将他推开。
谁知,竟不待她动作,却见梁耀的身子兀的一歪,更险险的打了个趔趄,人便被拽离了她去。
“谁准你离她这么近的?”
——那来人,竟是沈要。
他只冷着一张脸,目色也阴沉,好似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