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观战且神情复杂的培歌向卢鲁·巴赫弯腰行礼道,“如果能拯救这数万生灵,我愿意去试试!”
卢鲁·巴赫惊讶地望着培歌打趣又好奇道,“难道经书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您现在还真是圣心圣灵...”
培歌却抬手打断卢鲁·巴赫,径自催马向厄姆尼军队而去。
清风吹过,包围圈中依旧排列整齐的十几个厄姆尼罗酆军方阵仿佛中了魔咒般立在原地,沉默地望着前方。
培歌通过伯尼萨士兵们让开的通道进入包围圈,硬着头皮骑马靠近厄姆尼方阵,环顾良久后喊道,“我们可以和谈,不需要继续杀戮!”
但厄姆尼方阵却依旧纹丝不动,犹如石化在了原地。
培歌无奈只好继续向前,直到距离厄姆尼人十几步远,前排的厄姆尼士兵突然将立着的超级长矛举起,战马受惊地腾身而起不停嘶鸣,险些坠地的培歌忙摸着战马安抚道,“惊扰毋急,躁影虚风!”
“好一个噪影虚风!”突然罗酆军方阵中传来浑厚磁性的声音,一条通道被让开,随即一名穿着洁白长袍、神采奕奕的高大男人径直走出。
培歌打量着这个肌肤浅褐、短发卷曲又明显有些跛脚的厄姆尼男人,不禁愕然道,“你是...垩德罗?”
垩德罗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牙齿,点头行礼后用流利地撒语道,“正是鄙人!”
培歌惊慌往后扯了扯马,但发现垩德罗依旧笑容可掬、毫无恶意的模样,便试探地问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厄姆尼王?”
垩德罗诧异地扬扬眉毛,拨弄着手中那串晶莹剔透的赤红玛瑙念珠道,“好像暂时唯独鄙人有这样的称号!”
听着垩德罗打趣的话语,本来手脚发麻的培歌松了口气道,“你的脚怎么了?”
垩德罗轻轻提起洁白的长袍,露出鎏金藤条拖鞋道,“我的脚没事!”说着将感染的大腿露出来道,“只不过腿疾又发作了!”
看着垩德罗因伤口感染腐烂而露出黑色骨头的腿,培歌惊悸地脸色苍白道,“你们军队中没有军医吗?”
垩德罗摇摇头道,“这个伤口非一般利刃所伤,因为最高名的医师已经帮我看过,估计永远也难以愈合!”
培歌忙安慰道,“他们说您博古通今,应该对医学也很有见地,等战事结束后应该可以治愈。”
垩德罗表示欣慰地微微点头,又抬脸问道,“您怕不单是来为我诊疗伤口的吧?”
培歌尴尬笑笑,将手放在胸前行礼后自我介绍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贵族,而是虔世会温顿斯特主教任命的侍从修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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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培歌!”垩德罗微笑着道。
培歌惊讶地眨眨眼,又忙解释道,“我也只是虔世会的侍从修士,其他称号只是信徒们笃教之言!”
垩德罗赞许地点点头道,“果然是有修为的人,即使是在大战之时也不忘悲悯人间疾苦!”
培歌憨笑道,“早就听说您慧心巧思、通情达理,果然名不虚传!”
垩德罗谦恭地再次弯腰行礼道,“承蒙您美言,鄙人受宠若惊!”
培歌再次打量着身材异常高大,言行举止和蔼可掬的垩德罗,不禁感叹道,“如果所有人都能像您这般谦让和善,就不会有那么多涂炭的战事了!”
垩德罗哈哈笑道,“我们西摩纳教有句谚语,苦痛就像清风,吹拂起波痕后才能留下安详!”
培歌顿时来了兴趣道,“西摩纳教?我在《虔世小纪》中看到过,还有一个叫东摩纳教,好像也是你们厄姆尼的宗教!”
“不不!”垩德罗轻轻摇头道,“我们厄姆尼人只有西摩纳,所谓的东摩纳教是外界的揣掇之名,其实全名叫摩努米,而且主要是曼丁人膜拜,当然也有部分坦霜部族信仰,尤其那些和曼丁人接壤的地方,但摩努米和我们的西摩纳差异很大!”
“哦!”培歌点点头,又好奇道,“你们西摩纳好像有大祭司,就像我们的虔世会的主教!”
垩德罗眼露些许苦涩道,“对,不过我们的大摩纳也执掌军事,而且目前就是本人兼任!”
培歌惊讶地不住点头,又忙要下马道,“恕您见谅,我都忘了马上不宜行等礼!”
垩德罗伸出双手好似要接住培歌般劝阻道,“只要有礼,哪里都一样,即使是风云突变的战场!”
“啊,对!”培歌心领神会地又安坐在马上,又伸出手比划着垩德罗的身高道,“您比我骑在马上还要高,也算合礼!”
正当培歌不停询问着垩德罗关于西摩纳教义的事情,包围圈外的卢鲁·巴赫眉头紧皱,又看看满天聚集的阴云道,“这倒是聊天的好时候,不必受烈日当头之苦!”......
“你那个圣子不会是要投降厄姆尼人吧?”攸丘·克劳兹冷嘲热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