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怪末将误了归期。若是孟兄于府中,大人定不得负伤。”丛玉随着上官清流回转了书房之内。
上官清流见了前院一众自幼便亲如手足的兄弟死伤之势愧疚不已,更是伤痛难耐,却不得不隐忍不发。稍稍复了复心绪,抬眸望向丛玉道,“大人这一路可还安稳?伤势如何了?”
丛玉本是方才亦是有些吃惊的,不曾料得堂堂京师之内的上官府竟会遭了如此重创!虽是未及与贼人交手,却是深知上官清流所能,以此推断其府中定是皆非寻常之辈。却是前院之内竟是死伤大半,足以见得来敌乃是何等强劲!故而并未回应上官清流询其自身之语,反是问道,“大人,可有揣度那起子贼人为何方所遣?”
“并不得佐证之物,更是未曾擒获……”
“大哥,”孟子之进门,“顾公子相助靳伯救治伤患暂不得暇。”转而朝着丛玉道,“丛大人,在下引您往之客房歇息吧,终是您这大伤初愈又急急赶来。便是在下自会将前因后果讲与大哥详知,遑论明日一早您尚需与大哥一并入宫见驾。”
丛玉仍旧未曾忆起过往之事,却是于上官清流相救及孟子之一路照拂其至了京城心怀感激,然终是明了与其等而言,自己恐实难介入其手足之间私谈密语,更为明了现下上官清流需得好生独处一时以舒缓心境,便顺应了孟子之之意,“上官大人,末将既已归京,且是府中已然安稳,便不再叨扰,即刻回宫复命了。”拱手告辞便出了书房。
忙了数个时辰,却仍是不断有重患相继身故,幼弟们早已哭肿了双眼,闻止静与靳伯亦是难掩悲色、不断垂泪。
“鸣儿,你且歇息片刻吧。”梁青亦是有伤,却并未有防其助我救治伤者,仅是见我额间鬓角汗珠滴落方怜惜出声。
小谨闻声递上一盏茶,“姐姐且歇一歇吧。”
“小谨!”靳伯低喝一声,“顾公子身前不得无礼。”
“无妨。所幸此处并未有旁人。”我勉强朝小谨勾了勾唇角,却实难于此时露出笑颜。
骆弈城挑动厚帘往院中望了望,并未见除去上官府人等外的国公府兵卒,略略松了口气,“唯余这几名兄弟需得医治了,周驰所辖半数皆已分派去了各处房中照料极重伤者,余下的尚需于府中四下巡防,靳伯暂可安心。”
然我被其方才挑帘之举惊醒回神,“几时了?”
“寅时过半。”
“嘶,”我慌忙遍扫一遭房中受伤兄弟,“靳伯,现下尚有两人需得细细验看伤势,却我需得往之寻长兄有要事交待……”
“公子且去吧,老夫尚可。”靳伯了然恐是我于那起子贼人有何猜忌需得于上官清流上朝之前相告,并未抬眸止下手中所为便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