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知晓此事之后,先是打骂了他父亲一顿,最后还是劝着她母亲息事宁人了,谁家男人不在外头偷一点腥。
那夜他母亲同周生说了一夜的话,希望他日后能够心性坚韧,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最重要的是要做个好人,不能辜负他人情意。
天将亮之后,又将周生赶了出去,等人发现之后,他母亲已在卧房上吊自缢,没有丝毫留恋。
他父亲哀哭不止,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像疯子似大哭大笑。
他外祖更是顷刻间老了十来岁,两鬓白发,没想到自己一时犹豫,让女儿丧了命。
他母亲下葬期间,父亲不知所踪,待再被人发现时,父亲已经在母亲坟头服了砒霜。
父母双亡之后,周生拒绝了去外祖家,也没到姑姑家去,一个人靠着打零工活了下来,后来跟着人去走商,赚了些钱才开了酒楼。
十五岁时他就发现自己与其他男子的不同之处,在其他人谈论梦遗时,他发现自己从没有过,再怎么碰,那处也毫无反应。
他知道自己这是心病,治不了。
在他陷入往事回忆时,阿信捏着酒杯的手心微微出汗,“为何不可能?”
周生自不可能与他说自己不能人道之事,多没面子啊,于是他笑笑:“我有你就够了,还成什么亲,就我们俩好好过就够了。”
他早就想过了,成不了亲就算了,所幸如今有了阿信,他要是一直恢复不了记忆,他就这么养着他,以后酒楼留给他继承,跟亲儿子没什么不同,要是阿信恢复记忆了还是离开他了,等他老了,他就把积蓄分成两份,一份留给姑姑,剩下留给阿信。
但这话听在阿信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如当空一道惊雷劈中少年天灵盖,阿信面红耳赤猛地弹起,酒水洒了一身——
轰隆!
周生说有他就够了,他俩好好过!?
是因为他俩同是男子无法像正常夫妻俩那般成亲吗?
即使不能成亲,也还是很想跟他过吗?
周生疑惑的眨了眨眼,“你怎么了,你接受不了吗?”他指的是一直和他生活的事。
阿信只以为他说的是男子与男子在一起的事。
少年瞬间从头红到脚,呼吸急促的在屋里来回走……
半晌,他突然紧紧攥住周生的肩膀,像是很艰难的下定决心,“你真的很想同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