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到底也不知道,谢怀则到底有没有真是监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卫婵怀胎将近五个月,已经显怀的时候,谢怀则去了北境,这当然是秘密的。
卫婵作为知道他执行陛下秘密任务的唯三知情人,一再三缄其口,而她听到公府的说法是,谢怀则回了原籍老家,处理户籍的事,好为来年会试做准备。
叫卫婵受宠若惊的是,大***居然亲自来看了她,嘱咐她怀孕事宜,虽然也说了几句敲打的话,不过到底没有说重话,还给她带了一些过冬用的衣料和补品,不论公府有多不喜欢她这个乡君贵妾,可到底对这个孩子还是看重的。
而卫婵旁敲侧击,大***对谢怀则回老家原籍的事也是深信不疑,便更加缄默不言,绝不把谢怀则的行踪透露出去。
比起卫婵安心养胎,住在园子里过着好似大隐隐于市的生活,靖江王府如丧考妣,无论如何日子也到了,因为冬日来临,羌奴王那里已经派使者催了好几回,自和亲之事已定,边境互市,羌奴用牛羊换了不少粮食,然而仍旧催促公主的行程。
最让靖江郡王难受的是,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却要亲自送女儿去那蛮荒之地受苦,真是杀人诛心。
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怪女儿非要出风头,怪只怪背后那个做局之人。
看着整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的女儿,靖江郡王这回事彻底投入后党之中,发誓要跟算计自己女儿的那些人不死不休。
“父王,这一回真的要去蛮人的地方了,女儿,女儿要怎么办啊。”
车队都已经出发,他们已经到了河西,送亲的队伍就地扎营时,在靖江郡王的营帐里,赵雪芙依旧在呜呜哭泣。
靖江郡王不是没有别的女儿,但赵雪芙是他长女,还是早逝的原配王妃为他生的唯一一个孩儿,王妃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留下的这么一丝血脉,被他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在京城留下个跋扈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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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哭还有什么用,你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跳什么胡旋舞呢。”
“父王现在说有什么用,我不是听说陛下要为表哥赐婚顾七娘,就着急了嘛,那顾七娘二嫁之身怎么配得上表哥,我偏要比她更好,一时情急才出此下策,谁知,谁知……父王,我不想去和亲……”
靖江郡王看着憔悴的女儿,也狠不下心:“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办法!”
“父王,你要为女儿报仇才行,一定是因为女儿欺负卫婵那个贱婢,表哥恼了我了,才给我做下的局!”
靖江郡王没奈何:“我的儿,你侧母妃去问过,此事跟你表哥无关,陛下当时的确有赐婚的意思,谢家也是身不由己,是那卫氏立了功,陛下才允你表哥自行婚假,只是不能再与世家联姻。”
“反正,反正女儿不甘心,凭什么女儿就要嫁给蛮子,而那个贱婢却能好好陪在表哥身边,还封了乡君,这不公平!”
赵雪芙满脸泪痕,却恨得咬牙切齿,她看到卫婵再看自己心中越发不平衡,而且先入为主,认为是卫婵鼓动谢怀则给自己下套。
虽然一直都没证据,可赵雪芙的确猜的八九不离十,此事的确是谢怀则做的,但他做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痕迹。
靖江郡王满脸阴沉:“我儿放心,你都没能得到的,凭什么叫一个不如你的贱婢得到,我儿的心愿,父王定会为我儿达成,你放心,我已经在京城留了死士,定叫贱婢和孽种,死无葬身之地,我儿也不能嫁去受苦。”
“父王有何法子,能叫女儿脱离苦海?”
靖江郡王低声道:“咱们送嫁出来,那便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要让你‘病逝’……”
赵雪芙的眼睛都亮了。
“郡王爷,郭副将着人来报,说二十里外发现一股羌奴骑兵!”帐外有兵士传话。
“接亲的吗?咱们刚到河西,还没出我大临边境呢,怎么就来接亲,羌奴人,真是毫无规矩!”靖江郡王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