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大,就灰心丧气了?我听说有些老秀才考到六十中了举,还能考呢。”
“要不是我爹非要我考,至少考个举人,我何至于吃这份苦遭这罪,我可是要继承侯爵之位的,忒没必要,就是我爹,太要脸面,总觉得我不考上举人,在权贵圈没面子,尤其比不上谢怀则。”梁承慎虽然是笑着说的,眼睛里却满是难过。
“遇事逃避,也挺可耻的。”
“你都不知道我的难处,我一下场,刚给我搜身,我腿肚子都软了。”
卫婵好奇:“侯爷没有给你请个名师指导指导?”
“指导了,可我第二回没考上,人家岚山先生就不愿意来了,说我朽木不可雕也,我爹也生气了,说没这么丢脸的时候,索性也就不找了,听天由命。”
卫婵觉得十分好笑:“要不我帮你押押题?”
“押题?你会干这个?”梁承慎审视卫婵:“曾经岚山先生也给我押过题,可全都没中,这准备了也跟没准备室一个样,请岚山先生,我爹是又下面子又花钱。”
“反正,出了题你练习练习,就当提前小试一下呗,找找感觉,就算押不中,也没什么损失,你不愿就算了,这本也是费力不讨好。”
卫婵往屋里走,她就是看他想被雨打湿的小狗一样有点可怜,有些微微动了恻隐之心,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侯府未来的继承人,还远远轮不到她去可怜呢。
梁承慎居然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拦在她面前:“别,我说错了,不是怀疑你,我是觉得我自己押题也容易考不上,到时候还叫你失望。”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失望什么。”卫婵觉得奇怪。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还不行,求卫娘子帮小人指点指点。”
“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你别跟着进来,总进我们这屋叫人看见了不像话。”
卫婵让红砚院前放了个案几,下面是木制的榻,上头是茶桌和蒲团,院子里头还有棵桃树,开了两三朵桃花,很有意境,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