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与思忖,他若不是大夫,还有用处,许会和萧颜一样,他不会再低估李怀瑾手段。
李怀瑾吩咐人在帐内多加几盆炭火,坐在卧榻旁,帮穆锦安搓手心手腕,想让她暖和一点:
“锦安,你别怕,大夫很快就来,南宫御徒有虚名,是庸医,不会治病。”
“一月有余,便是上元节,你若现在醒来,还来得及快马加鞭赶回盛安,我们一起踏月影,看东风夜放花千树。”
“我给你买好多花灯,兔子灯,荷花灯,千角灯,仙居花灯,每样我们都买,挂在屋内,你想吃汤圆,我亲手做给你吃好吗?”
“我家产那么多,你不能收了钱,却抛下我,快醒来,我们一起花完好不好?”
李怀瑾依然搓着穆锦安手心,又帮她搓冰凉脚丫,牛皮水壶灌满热水,放在少女身旁,掖紧被子。
李怀瑾每句话,都没了日夜相伴之人的回应,少年温热眼泪滴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他眼皮肿如核桃,他连写信都坐在卧榻边,生怕她醒来时,自己未发觉,将信笺递给云驰:
“让...动手”
云驰道:“是,王爷。”随后离开。
听帐外声音,李怀瑾吩咐死士守在帐内,阿琳楚守在穆锦安身旁。
帐外雪花不似方才纷纷扬扬,像淅淅沥沥的春雨,滋养干枯树枝,生出嫩芽,他们手中依然拿着削尖的木棍,神情充满担忧,想看穆锦安是否好起来。
李怀瑾看眼前千匹马,牛羊成群,围着的人群水泄不通,都是今日得身契的人们。
有抱小羊羔的,有拎小鹿的,有衣衫卷起盛几把粗米的人,这是老人平日藏起来最好的食物。
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脚上裹着耶律昌死时穿的那件大氅碎片,毛绒暖和,他稚嫩脸颊,眸如繁星,小手长满冻疮,捧只白色兔子:
“王,公主病了,这是我抓的小兔子,烤了给公主吃,身体好,公主就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