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罹寒在他们脸上看到同一种东西,叫做
——愧疚。
花罹寒感到惊讶:
“我竟然没有发觉,她竟然用这种缥缈脆弱的感情,牵绊了花家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就连阿紫,都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周椋比他看得更清楚:
“先生,其实您也在内了。”
“我?我这样凉薄的人?”花罹寒从来知道自己是怎样凉薄的人,遇见阿紫,大概已经耗尽他所有的运气和情感。
“不是的,先生。”周椋看着陪伴长大的家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需要杀死常乐小姐,现在的您,愿意动手吗?”
花罹寒沉默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答案竟然不是干脆的肯定,而是:
“如果必要需要杀死她,我同意,但是,我不想亲自动手。”
周椋笑:“所以,先生,您也在她的局中了,您并非无情。”
花罹寒皱了眉。
直到现在,看到在不同身份间掀风起浪的常乐,看到她最终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花罹寒不得不承认,他认为最软弱的感情,成了常乐报复花家最高明的手段。至少百年之内,花家的命运将与她息息相关。
花家困束她数年,她拿捏花家百年。
那朵野花,撬动了囚笼。
……
热烈的野花在囚笼中,试图横冲直撞,
即便失败腐烂,也能滋养出打碎囚笼的新生命。
……
现在,那束明光成功打开新世界的天窗,这个世界的囚笼,都已经被她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