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此时我建康一无多余之兵马可用,二无能征善战之将统率,断不可再言增兵吴郡!”
“且目下先帝尸骨未寒,正值国丧,陛下方才登基,时日未久,朝野人心未稳,擅动刀兵已为不详,增兵吴郡断不可行,臣以为当行招安之策安抚天师道信众,召孙恩入朝,给予封赏,以断刀兵之灾,以避燹乱之祸。”
徐宗文提出的增兵奏议被王雅否决,很显然王雅并不认为孙恩之乱有多严重,毕竟经历了淝水之战,百万秦军都无法撼动晋朝在江东的统治,一个孙恩而已,难不难竟想蚍蜉撼大树?
“王散骑何出此言?”出声反驳王雅的不是别人正是提出增兵之议的徐宗文,“孙恩其人狡诈无常,反复多端,拥兵十万,攻占三吴,你以为他会同意朝廷的招安,主动放弃兵马,做一个待宰羔羊?可笑,可笑至极!”
王雅被徐宗文辩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又找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理论与徐宗文争执,只能黯然返回朝班,悄悄跪坐下来。
徐宗文从软垫上起身,走出朝班,朝着太极殿上的晋帝和太后陈氏行了一礼,苦口婆心劝道:“陛下,太后!孙恩之乱只可扫平,孙恩其人不可招安,也不能招安,反贼在三吴无端对士族高门灭门破家,烧杀抢掠是无恶不作,断不可宽恕!”
“陛下,太后,臣附议。征北大将军所言极是,孙恩之祸蔓延至内地,多少士族被反贼抄家灭族尚不可得知,反贼在孙恩的指挥下攻城略地也就算了,竟然还屠城,无端造就杀孽,致使天怒人怨,朝廷若不发大兵征讨,岂不是涨了反贼的气焰,灭了我大晋国威士气?”出声附和的竟然是尚书令王珣,堂堂琅琊王氏的家主。
徐宗文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来那日王献之不仅找了自己,还去寻了王珣!
也是,王凝之再不济也是琅琊王氏的人,末了死在孙恩手里,这笔血账琅琊王氏是该清算清算。
“孙恩不可招安!”
“发兵讨贼!”
“发兵吴郡,诛灭孙恩。”
“增兵吴郡,征剿反贼。”
“臣等附议,增兵吴郡,讨灭孙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