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阿比盖尔,安塔雷斯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安塔雷斯,有什么事情你要瞒着我这位呢?”阿比盖尔问,女人的眼眸满是不赞同,“我理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因为国际作战协会需要一个人在苏联。但是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安塔雷斯站在那里,紧紧握住阿比盖尔的双手:“艾比,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尊重,也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是你看,我们就分别了才一会,你就在斯大林格勒差点死了。”
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阿比盖尔能感受到男人的双手正在颤抖:“你让我又怎么办呢?我爱你呀,我怎么能看着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了?我求求你了,回到伦敦吧,去那些更加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觉得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的生命还在这具躯壳里。”
“你要是还想继续上前线,那就去问问戈德里克山谷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去问问M.R.S的其余人,去问问还在伦敦魔法部的托奎尔,他们有谁愿意把你继续留在前线?你是我们的领导,记住了。”安塔雷斯继续说,此刻他的眼睛中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恳切。
医院的医生告诉他,阿比盖尔在来的路上心脏曾经停止跳动过一分钟,但最让苏联巫师惊讶的是,女人身上的伤疤,修复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在逼迫着她快点恢复一样。
“我曾经在我的叔叔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症状,他也是个巫师,魔力非常的强,但没有你的妻子那么强大。他曾经被敌人用炮弹炸掉了一整个胳膊,但是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成功出院了。”费立霞轻轻地说,“他是我见过的,最有生命的男人。”
“但在战争结束后不久,他就去世了。”女护士说道,“您别在意,苏联的巫师说是对麻瓜界开放,但实际上是只有政府高层知道的。平日里巫师会伪装身份和麻瓜一起生活,我也是通过我的叔叔才知道他们这个群体。”
“接下来我要说的您不要太在意,我曾经遇到过不少病人,巫师麻瓜都有。他们在某个需要自己的时间段,身体素质会大幅上升。但是当事情结束后,身体会加速衰败,仿佛就是燃烧着生命战斗一样。”
“现在您明白了吗?我说出这些不只是因为邓布利多小姐是个好病人、好同志,还是因为我看出来,她绝对是那种为了战斗去燃烧自我的人。我希望战争结束,但是我更希望有些为了这场战争献身的战士们可以幸福地过上余生……”
“我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安塔雷斯苦笑着说,他随后站在窗户下面,伸手去抓自己的金发短发,苦恼着说,“但是亲爱的护士小姐,我的妻子她是个比我还要倔强得多的人,你要我如何去隐瞒她呢?”
“尽量让她放松些吧。”费立霞轻轻地说,“我看的出来,她是位总是想的太多的人,我在夜间查房经常看见她凝视着月亮。她总说自己睡不着,您也知道,她患上了极其严重的神经损伤。最起码苏联的巫师和麻瓜都无法根治,但是说不准……”
“说不准伦敦还有办法……”安塔雷斯喃喃地说,战争迟早有一天会结束,可是它造成的伤痛会永远地留在这一代人的身上。他也见过一些一战的老兵因为战时旧伤复发早早离开人世。
尽管安塔雷斯早就打定主意,他要和阿比盖尔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活下去,倘若有一天谁先死了,那也要在余生过得幸福。可是在爱人身上,他们中的另一方都希望对方的一切都平安顺遂。
曾经在上海,那个夜晚里,安塔雷斯搂着阿比盖尔。对方脖子上的那个玉环消失了,阿比盖尔告诉他,自己用那枚玉环换来一对被关在监狱里面的夫妻性命。他们因为被当局扣上了赤党的帽子,第二天就要被枪决。
“我过段时间给你寄一个护身符。”安塔雷斯轻轻地说。
他看着对方锁骨的那处伤疤,小心地伸出手指抚摸,感受到皮肤下层的温度。于是他轻轻吻了上去,在自己爱人遭受折磨的时候,他不在那里,很快他们又要分别了。
阿比盖尔伸出手,贴在他的面庞上:“睡吧,睡吧,我亲爱的人儿啊……等你一觉起来,我们还能再看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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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的医生说你的神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亲爱的艾比,你的大脑可要比我的金贵的多。我的好姑娘,回到伦敦的圣芒戈吧,说不准英国的巫师会有办法。”安塔雷斯抱住她,亲吻阿比盖尔的脸颊,“信我的,没什么可以杀了我的。”
“什么都杀不死的只有人的精神,安提。你自己也受了伤,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阿比盖尔紧紧抓住安塔雷斯的手臂,她真的想对他说,没关系的,换个人来也一样。但是当她站在这个关口时,却发现安塔雷斯的确是最优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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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伍里好好待着,别做太危险的事情,好不好?”最终,她妥协了,决心不去深思那隐瞒之后的答案。她深深地看着安塔雷斯的眼睛,郑重地说:“你一定要平安,过几年,我们一定能在柏林见面。”
“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去戈德里克山谷给你建好房子,到时候我们就在那里结婚。”安塔雷斯低头吻了吻阿比盖尔的唇,“我可舍不得让你在战争时期,站在废墟里面结婚。信我的,到时候我就建一栋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别墅,邀请所有人来。”
这么说着,他把一直藏在自己胸口那个戒指盒子拿了出来,将那枚镶嵌着水晶的戒指套在阿比盖尔手上:“你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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