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可不能再金口难开了?
受到赵昭婷的激励,徐海韬开口道:“赵世伯,小侄自知孤陋寡闻,才识短浅。不过,若蒙世伯不弃,小侄愿投至世伯旗下,以效犬马之劳!”
赵昭婷暗自称许道:人道商场如战场,徐大哥的这几句话,谈吐得体,可谓忠肝义胆,深入人心了……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徐海韬的话语,未必就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要不然,赵仲儒为何会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呢?
原本,深受感动之际,她已然是微微闭上了眼睛,想听一下赵仲儒一句惺惺相惜之类的话语的。然而,再过片刻之后,她分明感觉到了四周的冷清!于是,她睁开双眼,向赵仲儒望去。
果然,赵仲儒只是端着茶杯,静静地望着杯底的茶叶与茶水。而且,他还是微微皱着眉头,像是陷入了某种类似于禅定一般的神情。
他说话的声音,赵昭婷可没听到啊!
就在这一瞬间,赵昭婷内心一阵苦笑:赵仲儒啊赵仲儒,如今你家财万贯,就可以如此小觑于人了吗?确实,徐海韬只是一个在码头上扛活儿的苦力。然而,他有的是勇气、毅力和决心。更重要的是,他可是你女儿所心仪的人啊!你如此冷若冰霜,置若罔闻,真的就对得起我故去的生母吗?你的那颗心,真不知是……
对于徐海韬来说,赵仲儒的漠视,无异于从头到脸浇下来的一盆冷水!此前,对方这样的反应,他也不是就没有想过,不过,当这一刻真正到来之际,他依然感受到了某种近乎被愚弄的耻辱。
于是,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之后,他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说道:“赵世伯,请恕小侄不知天高地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侄就此别过……”
说着,就要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你,你要走?你……”赵仲儒喃喃低语着,恍如梦呓。
赵昭婷心头一颤:生父的这句话,似乎颇有留客之意啊!莫非,此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为了考验一下徐海韬?
尽管一时未能弄清生父的意思,不过,既然还有一丝希望,那么,无论如何,都还是要再力争一下的。
这样想着,她连忙向徐海韬使了个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急着离开。
以徐海韬的脾气,若是普通的求职,受此冷遇之际,他确实是要拂袖而去了。然而,他心里很清醒,此次求职的背后,更维系着自己和赵昭婷的未来!因此,当他看到赵昭婷那热切、恳求的目光之后,还是抑制住心头的愤懑、不满与不甘,停下了脚步。
能够打动赵仲儒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缓缓地吸了一口长气之后,赵昭婷字斟句酌道:“爹,海韬年纪尚轻,限于阅历,一年半载之间,未必就能够给你带来多少助益。只是,女儿想说的是,平日里和你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之人,固是不少。只是,能够肝胆相照、风雨同舟之人,又有几个呢?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海韬虽说不是你的亲侄子,不过,女儿完全可以担保,他的为人,绝对是靠得住的。因此,此间之事,还请爹爹斟酌再三……”
她的这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没有把那一句“一个女婿半个儿”说出口了。
眼见赵昭婷如此据理力争,徐海韬心中,也是感激不已。他暗自说道:不管结果如何,昭婷的这一片心意,我都是要铭记于心,永世不忘的……
“昭婷,”赵仲儒说着,将手向下压了压,“你,你先叫海韬坐下吧……”
赵昭婷眼见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就拉过徐海韬,坐在自己身边。